“你以为抢后衙、挑唆我们不住客栈,那黎亭长能放过他?”麻齐光阴丝丝说道。
“……”麻老九眯虚起眼,要笑不笑,“还真有意思!”
是啊,真有意思,好处他们得了,黑锅麻老六背了,能不爽嘛。
郭李氏一直依赖麻家生存,原本以为麻二娘说搬家是说着玩的,没想到竟真得搬了,用圆木排成的墙,刮了箍紧的藤条,又散下来,齐齐运向麻家新地基。
“二……二娘……”
麻敏儿正在看申猴儿和众人运木,听到郭李氏的声音,转过头,“对不起,郭婶,实在是田太远了,我们家不得以才为之。”
“……”郭李氏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能说什么。
想留下他们嘛,这是人家的日子,自己算什么;可对自己,她能说没有他们,自己不知道怎么活下去嘛,这种话好像也说不出口。
麻敏儿仿佛知道郭李氏想什么,微微一笑,“郭婶,你放心,虽然不住一起,但我们像以前一样。”
傻瓜都知道,没有血缘,仅仅萍水相逢,一旦搬离,怎么可能像以前一样,郭李氏嘴角紧抿。
麻敏儿见郭李氏没吭声,笑眯眯道:“郭婶,我们家十五亩地呢,可离不开你帮助。”
听到这话,郭李氏高兴的说道:“对对对,那肯定的。”失落的郭李氏终于找到了存在感。
麻敏儿咧嘴而笑,面前这个中年妇人很朴实,但她没有邀请她再次跟自家住一起,为父亲着想,住一起太不方便了,就让他们继续保持这种最朴实的情感吧。
三天后,麻齐风一家住到了小旺村村西头,远远的看过去,高高的土坡上只有他们一家三间小木屋。
申猴儿领着众人回镇,啧啧嘴,再次回头,看了眼独院,“你们说,我恩人想什么呢?好好的村头不住,非要住到没人的村尾?”
“他家田分在那里,不把院子放在田边,长了粮食打运起来怎么方便。”有人回道。
“可……”申猴儿总感觉那里不对劲。
三天就把木屋坚了起来,看着屋子,麻齐风心里啥滋味都有。
“爹,你看什么呢?”
“又欠了申阿哥一次人情。”
麻敏儿嘻嘻一笑:“爹,我们努力种田,到时赚了大钱还给恩人不就得了。”
麻齐风瞪眼:“别以为爹不知道你的小算盘。”
“爹……”正在擦走廊地板的麻敏儿连忙立起身,双眉直动,一副古灵精怪的样子:“怪不得你同意搬木屋。”
“你呀你呀……”麻齐风伸手指敲了女儿的小脑门,气极而笑,这孩子咋这么精。
麻敏儿一脸严肃:“爹,住得太近了,我不想那些叔叔伯伯没事就拿你撒气寻无聊。”
“爹明白。”麻齐风何偿不知道。
麻敏儿无奈道:“还有爹,村头人来人往,又跟郭婶住得那么近,我不想你整日躲在屋子里为我们做衣服,没灯没亮,伤眼睛。”
“敏儿……”麻齐风感动的看向女儿。
“我知道,拆屋移屋,这很折腾人,要欠人情,可我情愿折腾,也不想过将就的日子。”麻敏儿抿抿嘴看向远方,忧虑无限。
麻齐风的喉咙哽住了,“好……好女儿,跟你娘一样,总是想得这么周到。”
麻敏儿低下头,实际上,她想得远,想得比这些还要多,只是不敢说出来罢了。
麻大郎伸手摸摸三郎的头,看向村东头,是啊,我们只想过些没人打扰的日子,那怕穷也心安。
雨不停的下,麻家五口人很快适应了没有邻居的日子,坐在廊下看雨,麻敏儿又开始叹气了,这雨能不能停停,让我种点啥搞点收入。
“大妹,看什么呢?”麻大郎已经把屋子前后都收拾了一遍。
“在想荒地能种什么。”
“能种什么?”麻大郎反问。
麻敏儿回道:“我想跟爹去县城书坊买两本农书回来研究一下。”前世她不是农民,她得从头学起。
“啊……种地还要看书?”麻大郎感到不可思议。
“那当然。”麻敏儿立起身,转身进了居卧两用的小木屋,“爹,你什么时候再去县城?”
“家里的糙面快没了,我也该去了。”麻齐风掐了线头,女儿的布鞋终于好了,“试试看。”
“好咧。”麻敏儿高兴的坐到地板上,拿起鞋就穿,“哇,又好看又舒服。”站在地板上蹦来蹦去,像个快乐的小燕子。
麻齐风笑笑,立起身,走到门廊下,伸了伸腰,活络一下身子,周围没人的感觉还真好,想干嘛干嘛。
“爹,你手艺真棒,鞋头的花跟真的似的。”
麻齐风再次笑笑,“你也是大女孩了,也该学女红了。”
“爹,我知道了,等布料多了,再给我浪费。”麻敏儿俏皮的说道。
“滑头。”
“嘻嘻!”
“爹,我也想去县城。”大唐双妃记
“我家分了田,我想买些种子种田。”麻敏儿回道。
“哈哈……”章年美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笑得直不起腰。
“你笑什么?”
“你一京城来的千金小姐会种田吗?”
“什么人生下来就会种田,不都是学起来的嘛。”麻敏儿不满的瞅了他一眼,自己心里正没底,他倒好,干干脆脆揭了自己的老底。
“哈哈……”章年美笑得更欢了。
麻敏儿瞪了他一眼,进了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