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放心,你想去祖父家几趟就几趟,我绝对不会说的。”
麻齐风笑笑,“这次你成婚过来,以后啊也不知道什么年月才能见一趟,能多去几趟就趟吧。”
麻三郎道:“爹,你就想着祖父,还有大哥呢?”
“我们进京就是和你大哥住一起的,你急什么。”
“嘻嘻,爹,我想快点见到大哥。”
京城某处私人酒坊后花园树荫里,坐着几个男人,老老少少都有,他们一边喝茶,一边聊天,有近侍在某人耳边说了几句话后悄悄退了。
“老九,嘀咕什么呢,也让我们听听?”一个白胡子的老者问道。
“六哥,也没什么,就是北边的那个横子进京了,我让下面人小心的点,不要再被他讹了。”
“他?不是说他有金矿嘛,还要讹我们钱?”
“六哥,你太天真了,州府的将军们谁没有金矿,那姓夏的前几年来,还不是照样讹我们的银子?”
“九皇祖说得没错,那姓夏的就是土鳖子,口袋里就算揣再多的银子,看到京城这么繁华的地方,也要捋上几把。”
“哎呀,子文到底是有学问的,说得没错,他就是满身的铜臭味!”老六王爷——荆王大声附道。
常平郡王被人赞同,微微一笑,伸手端茶水,另一只手轻轻拢了一下宽大的衣袖,坐在夏日绿荫之下,一身月白色锦袍,衬得他谦谦君子般玉树临风,真是皇家出品,没有次品。
“九皇叔,要我说,咱们不要防了,而是想办法,让他大婚后赶紧滚回凉州去。”
“难道他大婚后不回去?”
“你没看姓夏的一大家子都来京里了?我估摸着他们会在京里呆很久。”
“那还真是个问题。”
有人慢慢的说道:“几前年,他有军功,皇上纵容他,现在,他又没有从龙之功,皇上还能纵容他?”
“不要忘了,凉州那不毛之地长出粮食了,皇上仍然会另眼相待。”
“这……”
众人一阵沉默。
说真心话,赵尚书对宁王的小儿子——燕成郡王刘载离是相当满意的,要身份有身份,要能力有能力,在整个皇家宗室中,就算是嫡子,也没几人有他风光,美中不足的是能干人总是有些傲慢,对他这个尚书没有足够的敬意。
“子离啊,茶水不好喝?”
刘载离蓦得抬眼,面色淡淡:“没有!”
“那你多喝点。”
刘载离却放下杯子,手指揪了揪眉头,“昨晚上帮圣上处理了点事,喝了点酒,一直到现在还头疼。”
“原来如此,那真是辛苦了。”赵尚书表面上一副你真辛苦、感到心疼的样子,心里却道,你这小子,我可是长辈,居然这么漫不经心。
揪了两下,发现对方并没有放自己回去休息,刘载离继续端起茶杯,懒懒的坐着,手指磨着杯口消磨时间。
听说未来夫君来了,赵煜宁已经换了二十几条裙子,那件都不觉得好看,急得头上都出了汗,“早知道多买几条了,弄得现在都没得挑。”
没得挑?这些裙子可都是这个夏天买的,一天换一身都有,丫头们个个缩头,不敢吱声。
“哎呀,怎么办呀,到底选那条?”
最贴身的丫头抖胆提醒道:“五娘,听说郡王到那家做客,只坐一会儿,你……”
“是啊,我怎么忘了,他很忙啊!”赵煜宁低头朝自己的裙子看到,“可我觉得这身不太好看,怎么办?”
“没有啊,五娘,这身淡绿间黄的裙子整个京城就你有,最好不过了。”
赵煜宁听到这话,眉头绽开了,“是啊,这条黄绿相间的裙子是熏衣坊定做的,只有一条,好了,就穿这一条。”
穿好后,赵煜宁马上就去找她祖母,“祖母,你看这条裙子还行吗?”
她身着一袭淡绿间黄百褶裙,裙摆对角,一边是幽雅的兰花,一边是几只蝴蝶,行动间,花与蝴蝶仿佛要飞一般,华贵而清雅。
梳着流苏髻,斜插一支鹅黄流苏,与衣裙相应,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唇不点而红,略施胭脂,长发直垂,有几绺落在肩前,显得端庄秀丽。
赵老夫人笑眯眯的说:“我家宁儿可是京里第一大美人,穿什么都好看。”
“祖母——”被祖母夸了,赵煜宁撒娇般抱着她的胳膊,“要人家看好看才行。”
“人家肯定觉得好看。”
“祖母——”
“好了好了,别摇了,祖母知道了,马上就带你过去。”
花园小榭里,夏日午后,清风徐来,伴着竹青荷香,还真是怡人,刘载离的情神不知不觉松懈下来,和赵尚书对奕了一局。
果然后生可畏,虽年轻,但这棋下得着实好,赵尚书不住的点头,“不知子离有没有同风太师对过奕?”
“有过。”
赵尚书抬头,“可老夫人听说,他很少与人对奕。”
“在北方遇到过他,与他对过。”
“哦!”赵尚书知道北方这一段事,风江逸为了逃避老年气盛的先帝去了北方,圣上还是晋王时去过北方,听说他们相遇过,果然如此,怪不得圣上能成事。
赵老夫人带着嫡孙女来了,让下来先去通报。
“老大人,老夫人问,要不要添些茶水?”
“添些吧。”一局棋已经下完,赵尚书道。
“是,老大人。”仆人马上退了出来。
赵老夫人领着孙女进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