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我上街买东西,连叫化子都没有。”单小山说:“这两天松了一些,没那么严了,那些叫化子也不知道躲在那里,现在又出现了。”
麻敏儿已经从马车上下来,她喜欢无拘无束的走在大街上,感觉古老街市质朴而又慢悠悠的时光,偶尔有叫化了过来,她都让小单姐给几个铜板,那些人得了铜板后迅速离开。
已经四月初,阳光渐暖,洒在街道上让人感觉特别惬意,这种悠闲却被前面围观的喧哗的人声打破了。
麻敏儿朝前看过去:“出了什么事?”
单小三连已经从人群中挤过来了,“一对祖孙,老的好像要断气了,小的在乞讨,希望能有银子给爷爷看病。”
“那有人给了吗?”
单小三摇摇头。
“小单姐,你去看看,要是病重,直接找个郎中,把银子给郎中,要是假装的,那就罢了。”
“好的。”单小单钻进了人群,朝那个躺在地上的老头看了看,面色潮红,好像真病了,朝人群中的人喊了一嗓子,“谁把郎中叫来,跑腿费五十文。”
“我去……”
“我去……”
……围观之人纷纷抢着去叫郎中。
跪在地上的黑瘦小子连忙跪到单小单面前,“多谢恩人……多谢恩人……”连连磕头。
麻敏儿站在人群外,由于大家都抢着去找郎中,围观的人有些稀松,她能看到里面,地上躺着一个破衣烂衫的老者,大概是看到有人救他,挣扎着要起来。
麻敏儿示意单小山过去让他不要动,等郎中过来。
单小山过去了,结果那老头拉着他不放,死死挣扎着竟站起来跟着他过来道谢。
“小东家——”单小山无奈。
午后阳光,普洒街道,人们走在四月温暖的阳光之中,单小单站在小男孩跟前,等待郎中。
病得快要断气的老者跪在麻敏儿身前道谢。
围观之人既满足了看热闹的心,又看到了人间还有爱,个个不知觉的点头,“这一对祖孙好命,遇到了富贵好人,等下郎中来了,他就有救了。”
“是啊……”
“好命。”
麻敏儿见老者抽气般接不上下气,赶紧让他别谢了,“小山赶紧扶好他,郎中应当马上就来了。”
可说时迟那时又极快,病得就要断气的老者却从怀中掏出一把锋锐的匕首,猛得刺向麻敏儿。
“夫人——”
“小东家——”
“啊……”
“啊……杀人啦!”
……惊吓声,彼此起伏。
麻敏儿从地上爬起来时,那老者已经被单小山兄弟按伏在地,一动不动。
单小单已经站到了她身边,急切而焦燥的检查了她的身体,除了手腕处有点擦伤,其他没事,转眼,那把匕首落在地上,在阳光的反照之下,金光闪闪。
“问问他,是什么人?”麻敏儿盯着双眼紧闭的老头。
单小山低头伸手拍老头,可是感觉不对劲,赶紧拭他鼻端,竟没气了,“小东家……”惊的抬头。
麻敏儿马上叫道,“那个小的呢?”
人们纷纷朝后看过去,那还有什么小的,早就没了人影。
麻敏儿吁了口气,不知是气的还是别的,心里堵得慌。
“小东家——”单小单担心的扶着她的胳膊。
麻敏儿调整心情,“走吧,我们去职培院。”
“小东家,要不我们回去吧。”
“没事。”
麻敏儿一行人离开了此地,街上的衙差迅速过来,把地上的死者拖走了,领头的人说道:“赶紧调查一下,把结果禀给黄大人,上黄大人禀给北郡王。”
“是,大人。”
走了一段,单小单问:“小东家,我们做马车吧。”
“嗯。”麻敏儿也没了走路锻炼的闲情逸致。
没几步,就要走到马车边,侧边店铺里走出一个明艳的妇人,只见她朝麻敏儿看了眼,“夫人,头发有些散哪,看起来有些狼狈呢?”一脸的幸灾乐祸。
“凌如雅?”
明艳女人勾唇一笑,“金路雅。”
麻敏儿冷哼一声:“我不管你是凌如雅还是金路雅,走路别挡道。”说完拔了她一下,上了自己的马车。
“你……”被推的凌如雅倏的转身,“你神气什么,将来是不是王妃还是一说呢!”
单小单生气的上前:“这位夫人,你真是搞笑,北郡王的喜贴连皇上都给了,怎么可能不是王妃。”
“呵呵……”凌如雅道,“那又怎么样,不到拜堂成亲,谁知道最后一刻是谁站在表哥身边。”说完,眼珠子上挑不屑的上了自己的马车,坐上马车,还不忙挑衅的看一眼过来。
麻敏儿面色淡淡的放下帘子,“我们走。”
马车缓缓而行。一个向东,一个向西。就好像两个人的命运,一个注定向阳而生,富贵至极,一个日暮途穷,注定悲凉一生。
单小单坐在侧边,说:“小东家,那妇人给我的感觉,好像我们抢了她东西似的。”
麻敏儿失笑:“她一直认为表哥是她的,那也当然认为我抢了他的东西。”
单小单皱眉:“还真是可笑。”
可笑?一旦一个人把一样东西,或是某一人归到自己的领地,那就是她的东西她的人,那怕东西是她不能得到的、人不是她能肖想的,但她就那么固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