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宋河不想理她,只微微一笑。
“噢,还真是你要找。”郑在冉瞟着她脸上那丝笑容,若有所悟的点点头,还哈哈一笑。
那得意劲把车宋河烦得够呛。
“如今打扮还行,没以前那么土了。”她打量车宋河说。
“美娜,你瞧那狗蹲下了,她要在你家门口撒尿了。”车宋河拿手戳了一下姜美娜,示意她赶紧看看。
姜美娜听闻冲狗瞧了过去,可不是正蹲着呢。这要是在门口撒上尿,那她们还怎么呆。
刚想张口嚷嚷,郑在冉不耐烦道,“得得得,别找事了,我这就走。”
她牵着萨摩耶犬刚走两步,又想起什么似得回过头没好脸色地冲车宋河说道,“听说你考上美院了,祝你前途似锦啊。”
她又开始继续往前走了,曲线玲珑,妙人倩影。
“省得混不好再回来。”
“……”
车宋河在她身后听见,嫌弃得扯了扯嘴角。
“你家这表妹真有趣儿,没事就爱嘲讽我两句,她是有瘾。”
“可能是因为韩成俞吧。”
“什么?你说谁?”车宋河对毕业之后同学们的动向丝毫不了解。
“不过,她说得对啊,你去准京上完学,是不是就不打算回来了?”姜美娜像被提醒了一般,突然挺严肃地问。
“这个嘛,不知道。”抛开了激动人心的事,一提起别的,车宋河又无精打采起来。
“八卦听不听?我妈的新对象待她很不错,据说宽厚又豁达,性格温和,擅长居家,修收音机修台灯修什么都不在话下。
可按我的总结来看,性格特别好的人肯定有一个方面特别惨,十之八九在长相。”
她将视线落到右手边的大号玻璃沙拉盘中,定定地观察不知道哪一种类的水果,表情十分古怪。
“我爸也不那么爱发脾气了,他后找的恋爱对象比他小十岁,赋闲在家,最拿手的技术是打麻将,把他当个全能偶像,他喜欢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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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使自己的确对别人怀有无比感激之情,确实更应该多为其考虑。
“是不是就像离开家那晚承诺你爸爸每周会回去看他一样?然后就再也不出现了。”
“不会。”
对面洋房出来人了,大人拿着大滑板,同行的小孩子拿着小滑板,沿着可以供几辆车并排行驶的道路滑得越来越远。
“可不能忘了。”姜美娜看着他们的背影轻声嘱咐说。
五年后——
日子总是这样一如既往地乏味无趣,直到一个太阳晒得人接连喝了两杯咖啡都无法抵御困倦的下午三点,郑在冉仰着下巴推开韩成俞办公室的玻璃门。
她穿着一条与窗外的天空相得益彰的乳白色无袖连衣裙,袖口波浪形饰边挺括立体,收腰处有光面丝缎打成的蝴蝶结,裙身上下平整得找不到一丝褶皱,仿佛一片偷了闲的云彩跑到了他的办公室飘来荡去,一只黑色翻盖链条包不辱它的顶级品牌一同气势傲人地挎在她的右肩。
她身材苗条,相当高挑,没有染发,中分的长直发柔顺光滑。像欧洲人一样的高鼻梁以及辣椒红的唇色使她看起来像一只拥有锦色稀有羽毛血统高贵的雀鸟。
“看起来,日子挺轻松。”她在办公桌前站定,一只手搭在另一只手上,自然垂落于身前。
“无聊透顶。”韩成俞欣赏着眼前光彩夺目的漂亮小姐实话实说。
“你师傅利用合伙人的关系把你安排进来悠闲的坐办公室时,大概没有考虑到你会这么看待这份工作。”
“别的工作也不见得多有趣。你来有事?”他指指沙发示意她坐下说。
“要这么说的话,那巧了,你认为的有趣儿的事不知道这算不算一件。”
她悠哉的四处打量了一圈办公室,没什么新奇有意思的东西能入大小姐的眼。接着把视线转移到他身上,充满调笑意味的眼神令他毛骨悚然。
“车宋河回来了。”
韩成俞原本要去冲泡今天下午的第三杯咖啡,他喝咖啡与格调情怀爱好半点儿关系都没有,仅仅为了振作精神。
不久前他将杯中最后一口咖啡灌进嗓子,准备再来一杯,从椅子上站起来之前还问过她要喝点什么。未来得及迈开一步,郑在冉的话就不怀好意的递了过来,使他觉得胸口直噎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