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赵氏先是给老夫人行了个礼,然后看到了一旁的宁子衿,吃了一惊:“呀,大秀也在呢。”
你这不正是知道我在祖母这里,才急急赶来的么?
宁子衿的心里这般想到,脸上却挂着温和柔美的笑容。
烛光摇曳下,在她洁白的脸上晕上一层淡淡的昏黄的光晕,即使如今看来清涩不已,但依然叫人吸引。
赵氏暗暗咬着牙,对宁子衿那张漂亮的脸蛋颇为怨恨。
不是她对自已的女儿没有信心,实在是在宁子衿的面前,她们两人一下子就逊色了许多。
“见过祖母,二姐。”
宁子嫣同宁子姗齐齐对着老夫人同宁子衿行礼。
“都别站着了,坐吧。”老夫人说道。
待许氏母女坐下后,她看了看门口,问:“就你们回来了吗?许氏跟玉纤呢?”
赵氏一听这话,眉角几不可见的扬了一扬,别有深意的瞥了一眼宁子衿。
她果然什么都没说,还好她来了,她可一定要短时间之内将事情闹大,叫许氏没有喘气的机会来想应付的对策。
“许姨娘在宴会上就说身子不舒服,带着大秀先回来了,我们不好多留,所以也跟着回来了,怎么,她还没来跟老夫人报过吗?”说到最后,她一手捂着嘴巴,不可置信的惊呼:“妾身记得她是跟大秀坐一辆马车回来的呀。”
那模样似乎在说,不会吧,人都回来了也不来跟老夫人说一声,未免也太过份了吧。
赵氏的话音一落,老夫人的目光便落在了宁子衿的身上,带着一丝不解:“子衿,许氏当真身体不舒服?”
“许姨娘是这么说的。”宁子衿柔声回道。
她的话音一落,赵氏紧接着道:“许姨娘身子不舒服八成是在宴会上被大秀的事情气坏了,咱们是不是该找个大夫给她看看?”
老夫人蓦地直起了身子,沉沉的目光看着赵氏:“宴会上发生什么事了?”
能让许氏气得不轻,可见不是小事。
“怎么,二秀没跟你说吗?”赵氏不由得惊呼道。
宁子衿淡然的目光如羽毛般轻轻的扫过赵氏的身上,却叫赵氏瞬间有种颤粟的感觉,凝神望去时,只见宁子衿如春日般和煦的神情。
“祖母年事已高,我不愿意让一些心烦的事叫祖母操心。”宁子衿说道。
言外之意,显然是说赵氏多管闲事,不让老夫人消停。
赵氏的嘴角微微抽搐,宁子衿充满暗讽的话叫她气愤。
“二姐这话错了,若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我们也不愿意来叫祖母操心,只是大姐今日闹的实在太大了,那么多夫人秀都瞧见听见了,怕是今晚一过,明日云城之内关于大姐的流言蜚语就会闹的人驹知,到时候叫咱们宁府的脸面往哪搁啊,姨娘也是担心宁府跟父亲的声誉,如今父亲还未回府,自然得让老夫人拿主意才是。”
一旁的宁子姗适实的开口道,温和的语气,却是句句都围绕着宁府的名声。
她这话,倒是说进老夫人的心里了,谁都知道,老夫人最在乎的,就是宁府的面子。
“四妹,大姐再怎么不是也是姓宁,她出了事情咱们不想办法帮衬也就罢了,你也还在这里说风凉话呢,何况,纵然大姐有错,也该许姨娘带着大姐来跟老夫人负荆请罪,而不是由咱们来乱嚼舌根啊。”
宁子衿幽幽的声音像一盆凉水,直将宁子姗淋了个遍。
在她的一番话下,宁子姗的脸色变幻多端。
先是讽刺她兴灾乐祸,又暗嘲她一个晚辈,在老夫人面前多嘴,实属无礼,更不像是大家闺秀该有的规矩。
老夫人若有似无的目光瞟了一眼宁子姗,眼中神色深不可测,隐隐透着一丝不满。
不过,现在她不是责怪宁子姗的时候,而是要弄清楚今晚的宴会之上,宁玉纤究竟给她捅了什么篓子。
啪——
老夫人蓦地拍案而起,那饱经沧桑的脸上,此刻布满寒霜。
“赵兰,你来说……”
老夫人知道宁子衿性子淡然,不愿意背后议论别人的事非,更不会主动告状,否则她一进永瑞堂就可以先跟自己禀明,而她却没有。
被点到名的赵氏瞬间跟打了鸡血似的振奋,立即绘声绘色的将先前发生的一切细细的描述给老夫人听,其中还有一些夸张的成份。
宁子衿听在耳里,却没有点破。
这些话从赵氏的嘴里说出来,许氏跟宁玉纤的后果,才会更麻烦,横竖还不关她什么事情。
这置身事外又可以坐山观虎斗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老夫人越听,脸色就越难看——
“老夫人,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也不知道那大秀何时跟孟如风这个商人情投意合了,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居然做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她不怕被人笑话,咱们宁家还怕呢,到底是在外面长大的,这做出来的事情就是跟规规矩矩的千金秀不一样,也不知是不是许氏教的……”
“住嘴!”
赵氏正说的起劲,蓦地听到老夫人的怒斥声,一个激灵,猛的住了嘴,讪讪的望着老夫人。
这个赵兰,还真是什么话都说的出来,一点也不有所顾忌,听着总要叫人生气,就她这张口无遮拦的嘴巴,出去还不得给她惹事?
老夫人在心中想,以后也得让赵兰少出府,免得丢人。
“刘妈妈,去把许氏跟宁玉纤给我叫人。”老夫人对刘妈妈吩咐着,胸膛因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