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世子,人都解决掉了。”很快,白曜收起长剑,走到楚昱面前,恭敬的抱拳,道。
阿蛮走在白曜的身后,青色裙衫上沾染了不少的血迹,就连那张可爱白皙的脸上,也溅了不少鲜血。
“二秀,三秀,你们有没有事?”阿蛮走到宁子衿的身侧,问道。
“我没事,三妹跟红妆受了伤,咱们得赶紧回去找大夫。”宁子衿说道,然后又看着白曜,问:“人都死了吗?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如果没有活口,她如何知道今天这场刺杀是怎么回事?
在云城,除了许氏母女最想要她的命,目前为止自己可没得罪过什么人,而且那些人张口说的便是宁家秀,显然争对的不是她一个人。
“我知道你是想从这些人口中知道是谁派来杀你们的,不用问他们,我知道。”楚昱说道。
宁子衿闻言,微微挑眉:“你知道?是谁?”
“你们先上马车,我送你们下山,边走边说。”楚昱没有直接回答宁子衿的问题,而是向白曜递了个眼色,白曜会意,立即转身往马车走去。
宁府的侍卫全军覆没,都被黑衣人给杀死了,一个活口都没有留着。
白曜将马车牵来,宁子衿跟阿蛮分别扶宁子嫣与红妆进马车,然后由楚昱跟白曜坐在外面赶车。
宁子衿撕下身上的衣服,一边替受伤的两人止血包扎,一边听着外面楚昱的汇报。
“我的探子查到凌子浩因气不过妹妹被杀,于是雇佣了一批杀手要为凌楚瑶报仇,即然宁玉纤杀凌家一个女儿,那他便决定杀死宁家的女儿给凌楚瑶陪葬,宁府里早有他们安插的人,只是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查出来,凌子浩知道你们今天去华宁寺上香,便安排杀手堵在这条隐蔽又几乎无人经过的地方埋伏。”
宁子衿的心里忽然一顿,替宁子嫣包扎伤口的手停了一下,与宁子嫣面面相觑。
凌家——
竟然是凌家。
宁子嫣不明就里,听不太明白楚昱话里的意思。
什么叫宁玉纤杀了凌家的女儿,凌楚瑶不是在大牢里吗?宁玉纤不是被赶出去了吗,怎么会跟凌楚瑶在一起,又怎么会杀了凌楚瑶。
她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宁子衿,肩膀传来的剧痛令她咬牙切齿,苍白的脸色仿佛风中的小树苗,一吹就倒,不过即使再痛,她也想知道这次刺杀的原因。
“这件事情我回去再跟你细说。”宁子嫣跟她有共同的敌人,那就是许氏跟宁玉纤,所以宁玉纤所做的事情,让她知道也无妨。
何况,刚刚她们也算是同生共死过了。
楚昱的话刚说完,那边白曜便抢声道:“世子怕二秀你有危险,便立即日夜兼程的赶了过来,好在淮阳离云城不算太远,快马加鞭的话一个晚上加半天时间就到了,也幸好我们及时赶到了。”
这话明显有替楚昱邀功的意思,白曜不想他家世子替宁府二秀做了这么多,而她却一点也不明白,哪怕没有什么表示,能记得世子对她的好也行啊。
一种难言的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宁子衿垂头,轻咬了下红唇,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所幸便闭口不言。
现在她明白楚昱为何会这么巧出现在这里,这一切都不是巧合,而白曜那些话中透露出来的意思,叫宁子衿没来由的觉的慌乱。
如果这样她还不明白楚昱的心思,那她便是愚蠢。
只是前生的惨痛下场,叫她已不再相信男人的山盟海誓,更没办法相信情爱这种东西。
“世子救命之恩,子衿无以为报,他日世子若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义不容辞。”
良久,宁子衿冷淡而又疏离的嗓音响起,楚昱听着她话中淡淡的冷漠,眉头微微蹙起,心中划过一丝苦涩。
很快,他将心中的苦涩压下,勾了勾唇角,笑得格外迷人:“二秀这话可得算数,他日若我开口相求,你别推辞啊。”
他才不会傻到说什么当日华宁寺若不是宁子衿相救自己就会重伤而亡,今日就当是还了当日的救命之恩的话,虽然那是事实,可这样说明显是娶不回娇妻的,人有的时候,就得脸皮厚一些,那份恩情记在心里就好,今日宁子衿的承诺可不能浪费了。
宁子衿的眉头忽地一跳,因为她从楚昱的声音里听到了淡淡的喜悦,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有种被下了套的错觉。
而楚昱身侧的白曜也是疑惑的歪着脑袋,看着不知乐个什么劲的楚昱。
连他都听出来宁家二秀明知世子的心意却还要故意想跟世子保持距离,按说这个时候世子不是应该愤怒或者难过吗?
楚昱跟白曜将马车赶到云城里,雇了个车夫将马车赶回宁府,两人便离开了。
这一次是得知宁子衿有危险,所以楚昱才会赶来,淮河一带水患严重,百姓们正处于水生火热之中,他不能因儿女之情而不顾他们的死活,必须加快工程速度,修筑堤坝。
陆湘屏匆匆逃回宁府后,便吩咐府里的侍卫去救宁子衿跟宁子嫣,只是这一来一回便是大半天的功夫,陆湘屏回到府里刚吩咐人上山,宁子衿等人的马车半盏茶的功夫便到了门口。
门房一见宁子衿跟宁子嫣,立即小跑着去了华羽堂禀报。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陆湘屏还没敢在第一时间内告诉老夫人,就怕老夫人急过头,加重病情可就麻烦了。
当听到门房的禀报,陆湘屏一颗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