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明帝一听下跪的胞妹谈起季明成,心中便渐起怒意。
彼时年少,后又得监国之权,一时风头无两,倒真像是肖了那句应龙在。
胞妹既求到他这儿,便想着,左右不过是个贡生。
即便有前榜之才,又如何?
允了便允了。
但谁知!
思及此,昭明帝强压下怒意。
看着仍是一副不到黄河心不死模样的胞妹。
微敛眸一叹,将案上大理寺的奏折扔了下去:“你且自己看看。”
“好好看看,你的成郎,究竟当不当得……你、如、此、对、待!”
满脸泪痕的乔瑜舒一顿,抬眸朝自家兄长望来。
滞了良久,才缓缓伸出手,一点一点地向跌落在黝黑金砖上的奏折探去。
她不信,不信成郎有何事瞒着她……
心下一定。
便将奏折一展开。
乔瑜舒逼着自己打眼看去。
入京、科举、被招婿、做生意。
乔瑜舒越看,心越定。
这不就是成郎与她相知相识的过程么?
因此乔瑜舒有些不解地唤道:“皇兄……?”
“……再、看。”昭明帝轻阖了眸子道。
于是乔瑜舒便又顺着看下去了。
与男子有染……
与玄清……也只是为了以传言秘术……复生……阮、子、平!
后面的乔瑜舒已经没办法再看下去了。
只阮、子、平一条。
她便知,她错了。
且错得离谱。
……
“公主,那季明成与其厮是否也太过亲近了些。”佩秋曾在她耳边道。
彼时她是如何作回的呢?
“本就是贴身厮。”
当过一阵子闺中好友的李儒芷也曾有问:“公主,为何一厮还有名有姓的?”
“他与成郎本是儿时玩伴。后家道中落,成郎不忍,便表面收作了厮书童,实则却以兄弟之礼相待。”
“公主,你家驸马这书童长得如此俊俏,不如……就正好与你那佩秋做个伴如何?”孙明燕调笑道。
“回公主,子平……子平已有婚配。”
“你你那桩早就不知去向的旧日婚约么?”她当时还瞧着那阮子平颇为好笑道。
“好了,子平面薄,他既诚心守义,那便罢了吧。”季明成走了过来解围道。
“便听成郎你的。”
彼时母妃已逝世了几年有余,她虽圣宠如旧,甚至更甚。
但她却觉得世无喜,人无趣。
父皇放心不下,迟迟催着她成亲。
自己睨着眼,心不在焉地七挑八捡了许久。
也未有能入眼的。
便是曾经美誉在外的顾家大郎君,也未能入得她眼。
父皇兄长问她要如何的郎君。
她是如何回的?
要能一见倾心,二见倾情,三见便觉该许终生的。
他们曾笑言,怕只有仙人才能有如此姿容了。
直到……她遇到了季明成。
而她乔瑜舒想要的,便没有不能成的。
于是,她便去求了父兄赐婚。
父皇听后也十分欣喜,还因着那时已缠绵病榻多时的缘故,还想要催着她快些出嫁。
绾青丝,环鬓发。
着凤冠,戴霞帔。
笑嫣然,含羞望。
她以为自己得了下最好的良人,最好的姻缘。
可事实呢?
“我府中偷盗者皆是打死了事,季明成,你敢待如何?”
“子平不会……”
“人证物证俱在,他自己也、认、了。”
她先伸手指了指趴在地上的男子,而后便迎着季明成的目光厉声道。
“那是你屈打成招!”
“你且问问他,在他认罪前我有没有对他动过手!”
“你!”季明成抬起手掌便欲落下。
“嗤,你打!季明成,你今日这巴掌若敢落下半分。我、保、证,你明日必将……”
“季郎……季兄,确实是子平一时鬼迷心窍偷了府中之物。”
已被打了十几棍的阮子平才撑着气若游丝的身子,蓦地出声解释道。
“子、平!”季明成眦红了眼,握拳欲起,有些气急。
“季明成,你可想好了,我是你生同衾,死同椁的结发之妻。”
“而他,是早晚有一日,会离府而去的一个义兄弟。”
“我可以答应你,此番只将他逐出了事。”
“但是,却是不可能再将他留置府中了。”她扬了扬下巴施舍道。
“多……多谢公主,多谢公主。”阮子平强撑着谢恩道。
“你、”蹲下身欲扶起阮子平的季明成一阵气结。
可谁知,过了几日,阮子平却死了。
而季明成却一口咬定是她所为,遂而便与她大吵了一架。
后来他借酒消愁了月余,但恰逢有生意需要外出,便头也不回地只带着一个账房先生便走了。
彼时自己年少,便也从未想过服软一事。
而她在他外出不久后,便被太医诊出了已有两月的身裕
待他再回来时,便已是几个月之后,自己即将临盆之时。
彼时他似也是一副极高心模样,还一口应下要同她好好过平常夫妻般的日子。
这么些年下来,也确是如此。
结果……结果不想……竟是笑、话、一、场。
乔瑜舒无声地扯了扯笑。
想哭,却发现自己似是被人抽走了浑身力气一般。
似哑了声,竟哭不出来了。
只有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接二连三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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