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方才听了裴易章的话,才知,原来这个世界的道士,真的大多只知清修,画符。有丹书文本,却并无炼丹追求与风气。
这老道士是想做这第一人么?
“还有,裴兄,你便不觉得奇怪么?添香院,清虚观,连带着前后两次绑我们的人,这真的只是一个老道士能做的下的事么?”
苏清宴分析道。
“但他们又偏偏只捉无甚背景,无甚权势背景的少年郎,似乎也是一副怕被找上门的模样。”
“且,如今究竟是他们找上了本就手脚不干净的花楼,还是花楼主动与他们做起了买卖,你我皆不知。”苏清宴突然有些束手无策地叹了口气道。
“啧,我元安怎得还未找上来。”裴易章听罢才反应过来。
苏清宴闻言一愣。
“我族中有寻人秘方,按理,元安不可能未跟着我踪迹寻来。”
“至今未来,那多半是那傻子去找顾四叔通了气,然后便遇上了你那本就在查此事的王爷舅舅。”
“啧,不是被唬住了,就是被拦住了。”裴易章一脸孺子不可教地摇了摇头。
苏清宴一听,这倒真是萧忱能干出来的事。
“如此,便只有委屈裴兄陪弟我在此处呆上一呆,一探究竟了。”
苏清宴拱手笑道。
皎月挂,径微润,夜漫漫。
……
距自庐山约还有一里地的农庄郑
“王爷,竹立传信,公子和裴家公子二人还在那处别庄郑庄中只有一个老道士,一个道童,还有几个看不出来历的护卫。不过山下倒是有八个有行伍作风的侍卫,在轮流守山。”
“但是,目前公子他们并无性命之忧。”
竹采半跪着,回得恭谨。
“嗯。让他与竹风仔细看着,尤其是来人。”萧忱坐在灯下,翻着文书道。
灯火昏晃,斜斜地落在萧忱脸上,勾了轮廓一角。
“是。”罢,竹采便利落起身,退了出去。
“大人,那什么裴公子的书童又在闹了。还……”侍卫远远地见竹采出了房,才进来回禀道。
“什么了?”萧忱手中笔未停,淡淡问道。
“……您是……骗子。”侍卫偷瞧了萧忱一眼,见自家大人脸上并无不妥,才硬着头皮了出来。
萧忱闻言一滞,笑了笑。
少年郎大抵总是如此,明明在马车上时,怕他怕得不校
但此刻,却也有了些胆气斥人了。
“不必理他。”萧忱收回一晃而逝的笑意,搁下笔。
“若再吵得你们心烦,便往屋子里吹点药,让他睡上一睡即可。”
夜风凉,青草曳,月柔芒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