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上午九点,国都证券门口。
“这小子还有完没完啊!怎么又来了?”陈应恒心里那个气啊,那小子这二天又到这里晒大阳,显然是想来挖自己的客户,难道真当国都证券是他的矿山不成?
其实还真就这么一回事,林浩然往那里站着,不用他去主动攀谈,有个另认识他的小散找他谈转户的事。但那小子仿佛背后长眼睛间,伸手指向这边,而原本满怀期待的小散户也是望向这边,然后脸上乌云密布。
是的,自己昨天上午又跟江都证券那边妥协,拒不受理从那边转过来的股票账户。但什么妥协都会有一个度,很显然这些小客户不值得他破坏协议,所以才没有行动罢了。
陈应恒看着一个二个冲自己黑着脸,知道那小子肯定是些对自己不利的话,心里更是恨得咬牙切齿,但却也无可奈何。为了拦住他不挖走自己的客户,什么都要忍。
今天还不错,那小子只站了大概四十多分钟,看到已经开盘十五分钟,他就走人了。
秋日的阳光正好,晒在身上暖洋洋的,走在街道,一群人如同准备过冬的蚂蚁,从他身边匆匆而过。他显得格格不入,如同那只刚被妈妈从家里赶出的丑小鸭,慢悠悠且漫无目的地在街道闲逛。
他眯着眼睛望向阳光,穿上新买的西装外套,蓄起着了些许胡子,配合他深邃的眼神,看上来倒像是职场的人士。
这是一个无聊至极的闲逛,他如同秋日的一叶枯黄树叶,从龙江大道一直到了珠江桥那边,然后沿着江边又走回了大古仓,最后找了一间餐厅解决午餐,之后又到了间咖啡厅坐了一会。
国都证券没能找到有钱人,这街道闲逛一整天也没有看到,最终放弃了这种漫无目的地寻找,踏上了公交车,坐车回大学城。
不过他没有到江都银行,那间营业厅本来客户就少,有钱的人更少,而有钱又炒股的人简直就是珍稀动物。渐渐地,他对那间营业厅失去了兴趣,像周先生那类有钱人可遇不到可求。
当他回到体育投注点,时间已经四点多,只剩下阿文一个人在店里看店。看到林浩然回来,立马也放下书站了起来,感知到林浩然赞许的目光,怏怏地挠着头。
他刚才正在看证券从业考试的复习资料,受到林浩然那工资的刺激,他也是认真地加倍用功,想博个好前途。对此,林浩然没有点破,他能拿这么高工资是极罕见的例子,一来是黄锦祥四个人的佣金定得比在家操作的人高出四倍,二来没有人能像他们四个这般频繁操作。
所以,很多东西表面很诱人,但当你真正去接触时,却都发现没那么的美好。
“傻黑他们呢?”林浩然将包放一边,望了望楼上发现没有动静。今天是星期三不需要出去给人写码,所以他们应该在店里才对,但貌似楼上没有人。
“去……去了加工厂那边。”阿文显得吐吐吞吞,脸上有些难为情。
林浩然正想说,去那里干什么,但马上想起那天晚上热血的视频。不过有些存疑,不是说要傍晚那边才上演活****吗?怎么大白天的,二个人也跑去那边跑的?
“浩然哥,我去买菜了!”阿文有些不好意思,摸着鼻子往外走。
林浩然点了点头,不一会就看着他推着那破电动车往菜市场的方面而去。
叨了根烟,他坐在沙发椅上,打开书本,又为明天的推股做准备工作。
最近他发现,每当看书的时候,总会有一股让他又酥又麻的气体钻入他眼瞳中,仿佛是帮眼睛洗去污垢,让到眼睛更加之清明。他用镜子仔细观察了一下,自己漆黑的眼眸多了一道圆圈,很细小,若不集中精力观察根本看不到。
左眼是红纹,右眼是绿纹,而这些圈纹也不是一下子就形成的,它们起初是一道圆弧,之后慢慢形成半圆,从这个月月初开始,才慢慢倾向形成圆圈。其实就算到了现在,也还有一个细小的缺口。
他有种预感,若这个缺口填补好的话,自己的眼瞳没准会发生变化。只是他拿捏不准,这种变化会是好事还是坏事,而最为可怕的莫过于变成了一位瞎子。
砰!
一只纤纤玉手拍在桌面上,本来就担惊受怕的,被这么一吓,惊到他的手一抖,书落到了地上。
他不虽然抬头,知道是那八婆又来买彩票了,恨得咬牙切齿。
这个月又来了三次,一次是自己在店里,有二次是自己躲开了她。那二次说来也奇怪,陆小兰来电话让自己务必躲开,自己也没多想,本来就不想跟这八婆打交道,所以也就叫阿文回来,自己到了别处闲逛了。
这些林浩然都不怎么关心,让他无奈的是,这个八婆买三次又中了二次奖,简直就将彩市当成了提款机。这八婆倒也不贪,二次都只投三千块,有次中几千,有次中二万多。
最为可气的,林浩然怂恿她多投点,但这八婆咬定就买三千,气得他喉咙都爆了。都赚了几万了,为什么不博大的呢?你这种人一辈子发不了大财,穷一辈子。
看着她不肯多投,林浩然坑她的心思也就淡了,而且最为重要的是,每次想坑她的结果都是八婆赚大钱而告终,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坑她还是在帮她,说起来都是泪。
“这次买什么?”他捡起自己的书,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突然看到贴在书梗上标签,急忙捂住。小心且紧张地抬起头,祈祷没有被八婆看见,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