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萝还没走到外间,就被踹进了任皎儿所在的里间。
任皎儿一惊,这是谁?她急忙去扶起倒在地上的阿萝。
阿萝捂着肚子,支吾地说道:“公主,是……是……”
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声音打断,“妹妹~听说你在这玩耍呢!”
再抬眼,一身赤红的宁语赫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宁语一身赤红烫金翻云蜀锦袄裙,外披秋香色百鸟披风,一套金翠追云的发饰在堕马髻上越发生辉,眉间的血红赤凤的花钿与衣袍相得益彰,如秋水般的桃花眼,在远山眉下不再郁郁黯然,正奕奕地盯着任皎儿,朱唇似笑非笑。
被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任皎儿很是不舒服,她立马起身,“姐姐怎下了床?之前不是说姐姐已经病的睁不开眼了吗?”
“呵,让妹妹失望了……”宁语始终比任皎儿高了几分,得意地看着她。
其实跟在宁语身后的韵儿她们知道,小姐现在都是残烛之躯了,若不是小公子和萧老爷的事让小姐牵挂,小姐又看透了和王爷之间的感情,不知道小姐这次能不能那么快振作起来,而且,若是小姐的这两件心愿了了,小姐她……
“不知姐姐为何如此招摇,一进门就伤了我的贴身丫鬟?”任皎儿不满地问到。
宁语勾起一抹笑,又上前了一步,两人之间几乎没有了距离,“妹妹你送我的丫鬟如此大礼,姐姐我还觉得这样的回礼不够分量呢!”
一旁的韵儿一惊,小姐醒来后,阿柯虽然和小姐提了一嘴自己的事,但当时正在梳妆的小姐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啊……
“你!姐姐可不要忘了,我现在是正妃,只要我一声……”
“一声什么?!”宁语直接打断了她,“妹妹大可试试啊,你现在在做什么呢?那桌子上的碗是什么?”宁语明知故问地伸头向任皎儿的身后看。
任皎儿变了面色,急忙将胳膊支在桌上,想用衣袖挡住宁语的视线。
“呵呵呵呵……妹妹别那么紧张嘛!“宁语将两只手搭在了任皎儿的双肩上,两只手缓缓用力,平滑的锦衣上出现了一道道褶皱。
渐渐的,两只手逐渐滑到她的胳膊,肘关节,小臂……
“大胆!你敢对公主无礼!”一旁的阿萝看到宁语快要抓到任皎儿的伤口,急忙想扑上来,却被韵儿一把拦住。
宁语见此,红唇一扬,右手松开,再次搭载了她的肩上,左手却猛地一用力。
任皎儿的脸色瞬间变了,“啊!”她不忍住,低呼了出来。
“怎么了,妹妹,你的手因为什么受伤了吗?”宁语一脸惊讶,手上却没有丝毫放松,反而越攥越紧。
“……”任皎儿低头,疼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放手!”她实在忍不住了,用力甩开了宁语。
宁语理了理袖子,“妹妹,我现在对这个正妃之位没什么意思,只要你告诉我阿君在哪,我就保证不会对别人说出这件事!”宁语的声音逐渐阴沉。
“你……你威胁我?!”
“妹妹,你可要搞清楚形势啊……这王府里都是夜侍的人,只要我一喊,即使王爷他不会立刻赶到,那些夜侍也会立马出现,当他们看到这些奇奇怪怪的碗碗罐罐的时候,他们会怎样和林续说,我就不保证了……”
“你……”任皎儿一脸不甘,“你为什么找我来问阿君?阿君不是你照顾的吗?”她还在挣扎。
宁语一脸不耐,右手摸上腰间,素手一挥,一道青光剑颤着寒光停在了任皎儿的眉间。
“公主,纵使我现在身体不太爽朗,可是练功的底子还在这摆着呢!快说!不要浪费你我的时间了!”剑尖又距她近了些。
任皎儿咬了咬牙,恨恨地说道:“他在大皇子的正妃那。”
宁语眼神一抖,孙觅柔?她?她带走阿君要干什么?用来挟持林续吗?不对啊,是个人都知道阿君不受宠。
“你在耍什么花样!”宁语不信。
此时的阿萝心里早就吓得不行,看着那剑就抵在公主的额前,她心都快跳出来了,“是真的!真的!那个孙氏说能帮我们公主在太后面前美言,前提就是公主将小公子带给她!我用性命担保!”
宁语这才信了几分,她将剑收起,“你若是骗我……你要小心你肚里的孩子!”
任皎儿像是被雷劈到了一样,跌在藤椅里,双手急忙护住自己的肚子一脸警惕地看着宁语,像是一个要护住鸡仔的母鸡。
宁语看到她那个样子,既痛快又有种似曾相识的痛楚,自己曾经也有个让自己如此小心的宝贝啊……
出了门后,宁语并没有回暮院。
阿柯见宁语走的这条路不是去暮院的路,心下奇怪,“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
“去宿风院。”
???
韵儿和阿柯心里一阵疑惑,却并不敢多问,因为一旦涉及到王爷,她们就不敢多说,生怕碰到小姐的痛楚。
“韵儿,手炉。”
“哦!给您。”韵儿反应过来,急忙把手炉递给宁语。
宁语能感到自己身体的虚弱,现在走路都有点漂,可是眼下的状况……阿君的事硬逼着自己吊起一股气儿,而且这次还涉及到孙觅柔!
正好,姓孙的,新仇旧恨一起算!
来到宿风院时,林续正在书房。
“王爷,宁妃来了。”门口的婢子故意地强调了“宁妃”二字。
看着门口的丫鬟,不是秋词也不是榆夏,林续的近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