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脸说!你大舅父是为你才和晋王去理论的,谁知晋王心肠那么小,竟然联合他人诬陷霁光在会试中是由于你舅父泄题才得以中会元的!”说着说着,那双吊角眼竟塌了下来,语气也放软了下来,带上了一丝无助。
宁语抚上她的肩头,安慰道:“大舅母你先别着急,这事是什么时候的?这事根本不可能啊……虽说舅父是礼部尚书,可试卷都是礼部侍郎和其他官员一起准备的,而且考试中也有避亲制度啊,像舅父和霁光哥这样的直亲,舅父是根本不可能接触到试题啊!”
“谁说不是呢……可是那个御史上的奏折一口咬定是你舅父滥用职权、徇私舞弊。现在他们二人都被收监候审了,已经快十天了……”
“什么!我怎么一点消息都不知道!”话说,林续回府后的这段日子,宁语一直郁郁不振,为了和林续置气,就连和白止会面的地点也不再选在凝语阁和万宴楼,不知不觉,这段时间的朝中之事宁语都没有注意。
大舅母低下了头,喃喃道:“其实刚出事的时候,我气极了,我一个妇人虽然说不懂朝中之事,可也能感觉到你舅父因为你的原因是偏向晋王的,可现在晋王却如此绝情!我是一直想来找你的,但却被霆宗那孩子拦住了,二弟也对我说,你现在在府中的境地也很难,出了那样的事,你肯定也要一段时间来调息……语儿,我知道,现在那个琉球公主在府里,你也很难办,可是……你就看在舅母的面子上再去求求晋王吧!”说着大舅母就要跪下了。
宁语急忙拉住了她的胳膊,“舅母你别这样,这事因我而起,以前总是舅父们护着我,我自然会竭尽全力。”
大舅母这才站起来,抹着眼泪说道:“你也知道,王家是世代从商的,世人皆贱商,直到你舅父这一代我们王家才出来了一个文官,一个武官,可是我们在朝中的势力还是比不上那些几代为官的世家,我们除了拿点钱……所以,语儿,你一定要救出你舅父啊!”
“好了,舅母你别伤心了,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说服晋王他的……阿柯,你送舅母回府吧!”
“是……”
“阿娘,刚才那个人是大舅奶?”
“是的……”宁语牵着阿君目光呆滞地向前走着。
“阿娘,你怎么了?我看大舅奶在哭呢……”阿君疑惑地问到。
街上人群熙熙攘攘,可在宁语的耳边却是一片寂静,人们来来往往,行色匆匆都变成了一道道重影。
“没什么,只是,阿娘在想一件事……”
林续他已经对我厌恶到这个地步了吗?就连投向他阵营的舅父都不放过,他这是太小气,还是对我已经无法容忍到这个地步了!
不说那几个舅父曾经对他支持过多少,就算只是同一阵营的普通党友也不可能说抛弃就抛弃啊!
虽说不知道御史手中那封密折是谁上的,但是他怎么一点援手都不愿意出!而且……若是那封弹劾是他一手策划的话……
想到这,宁语牵着阿君的手不自觉地攥紧,隐隐发抖。
阿君害怕地仰着头,看着这个阴沉的阿娘,纵使小手被握的生疼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王妃,您回来了。”府门的门仆一如往常地向回府的宁语问候。
可宁语并未像以往一样笑着回应他们,大家只见王妃冷着脸,像一阵风一样走进了院内,身旁还跟着踉跄的小公子。
“难道是小公子在外面淘气了?”
“不会吧……”
一路上,府内的仆人都被宁语吓了一跳,到了宿风院时,宁语根本没给下人通报的时间,直接闯了进去。
此时,林续正在和府内的谋客议事。
“王妃……”蔡熙看到突然闯进来的宁语,很是吃惊,王妃平日里都是很通礼的啊……
“蔡先生,麻烦你们先出去一下好吗?我有些事要和王爷谈谈……”虽说蔡熙年纪不大,但府上的人为了显示对他的尊重,都会称他为先生。
林续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眉眼间早已露出了很浓的不悦。
“呃……好!”蔡熙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对于这个引荐收留他的王妃,他一向给予最大的尊重。
等众人陆续出去后,宁语关上了门,阿君也只好在院内等候。
“你这是干什么!失了体统!”林续终于将不满说了出来。
“王爷,我想请教你一下,关于礼部尚书王振忠舞弊会试一案,你可有印象?”宁语耐下性子问到。
林续犹豫了一瞬,起身走到宁语面前,“本王知道。”
“知道?!知道你为何不和我说,知道你为何不帮助舅父洗脱冤屈,还是……这件事就是你策划的!”
林续微微扯了扯嘴角,“这件事不是本王做的,只不过在朝堂上御史弹劾时,本王觉得那封弹劾奏折说的十分有理,这件事的确有可能是你舅父舞弊了你表哥,所以本王并未为他美言。”
“你这说的是人话吗!”宁语气极,她指着林续说道:“我三个舅父均为你效力,他们遭奸人陷害,你竟不闻不问,且不说他们也是你的长辈,即使是普通的同僚,你也不能这样吧!你让那些投靠你的官员怎么看!”
“啪!”林续没有丝毫顾忌,一记耳光用了十成十的力量,狠狠地把宁语扇倒在地。
“你太放肆了!看来本王对你太过纵容了!”林续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在这个王振忠这个案件里,就算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