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似乎看出龙吟的想法，青摇了摇头走上来，“是，我方才稍微接触了一下牛哥的世界，那里，塌下来了，地相交处已经归于混沌，此刻恐怕已经全都……”
“牛哥……”青话没完，黑大叫一声扑出去。
这次，没有再被那股力量弹回，反倒扑了个空。原本牛涯趴着的地方，此刻空空如也，牛涯的尸体和那股精神威压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该结束了。”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远处，和军刀对战的精神修者长出口气，庞大的精神威压立刻加倍，凝成一个无形的气场再次笼罩整片空间。
轰轰轰……
连串的爆炸声响起，军刀翻滚着飞回来，重重摔在众人身旁，连连咳嗽着，大口大口的鲜血不断涌出。
“军刀！”青路惊叫一声将他扶起来，目光落向远处空的精神修者。
空气中，精神威压更胜，精神修者如同神一般俯视着下方几人，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我过，就算神则修者也没有用，而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我还没死。”擦了一把嘴角的鲜血，军刀昂起头颅。
“那我现在就给你结果。”精神修者冷笑着伸出右手，干枯的五指伸直又猛然攥紧。军刀等人周围，空气骤然挤压，如同一堵堵无法打破的墙壁一般朝他们压下。
“啊……”惨叫一声，最外围的司徒河最先中招，承受的压力最大，身上价值不菲的外甲顿时四分五裂，丝丝鲜血染红衣襟，脚步噔噔撞到一旁慕容紫英身上。
另一边，军刀和青路也如同被无形的大手推动一般撞在龙吟和黑身上，只是一个照面，军刀等人酒杯精神修者压制住。
“方才，若不是他耗费了我太多的精神，战斗早该结束了，不过现在也不晚，或许还来得及赶在府兵到来之前。”精神修者狞笑着，空闲的左手勉强举起朝下压去。
轰……
绝强的气息爆开来，整个世界也变了色彩。正前方，一个麻布衣衫长斑白的人凭空出现，左手横刀，脚下碑，双目闭合，如同上古魔神一般横在地间。
头顶，脚踏地，用笔直的脊梁硬生生扛起空，成就不朽传奇！
耗尽身体里最后一丝力量，牛涯再也坚持不住，最后艰难地抬起头看一眼这个世界。
远处，灰蒙蒙的一片，地不分清浊不辨，一切都回归到混沌的初始状态。这一切落到牛涯眼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恍惚中，在那片混沌中，牛涯仿佛看到碧波万顷，麦翻金浪，高山巍峨，大河滔滔，炊烟直上，鸡犬相闻。脑海中，再次浮现梦想中的世界，一片没有战火没有杀戮的和平。
一切定格在瞬间，牛涯抬起的头颅轻轻的垂下去，努力支撑身体的手臂，大腿都软软倒下去，眼眸中最后一抹色彩也慢慢溃散，生命的气息完全消失。
生于混沌，归于混沌。万物之始，万物所终，一切都在道的轮回前泯灭！
生命的华彩消失，无尽的黑暗涌来，牛涯的身体在冰冷的混沌中慢慢冷却，僵硬，只有干枯斑驳的长，似乎不知道主人消逝，依旧随着摆动的混沌飘荡。
‘咔嚓’一声轻响，牛涯的魂魄破体而出，只是没有看到想象中的牛头马面勾魂使者，而是伫立在干枯的尸体之上，迷茫地看着周围的世界。
这就是国吗？或者地府？放眼望去，临死前最后的山川河流消失得无影无踪，余下的只有满目荒凉，混沌，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独自徜徉、徘徊。
地之初，混沌之始，万物孕育，生杀！
面前，一面灰黑色碑缓缓浮现，十六个大字出现在牛涯的视野郑碑一旁，一具尸体凭空悬浮。
尸体被无数灰黑色气体拖着悬浮在碑一旁，没有丝毫动作，更没有丝毫气息，宛如一块顽石，静静地悬浮着。
尸体被黄白色裹尸布包裹着，裹尸布似乎经历无尽岁月，不少地方已经破损，条条悬浮在空气中，如同旌旗一般随风飘舞。不过，依旧将尸体裹了个严严实实，让人无法看清庐山真面目。
地之初，混沌之始，万物孕育，生杀！
牛涯默默叨念着四句十六个字，脑海一片迷茫。难道自己回到地之初？包括高山大河的一切都在孕育之中？生命还没有完全进化显现？那，自己为何会回到这里？眼前裹尸布中的又是什么人？他又是从何而来？为何而生？历史又将走向何方？
只是，无论牛涯如何思考，都没有半分头绪，在这一片迷蒙的混沌中，他实在找不到任何能做的事，只得盘坐下来慢慢修炼。
让他意外的是，他的灵魂之体竟然能够修炼，无数混沌气体和碑散出来的灰黑色气体盘旋缠绕进入牛涯体内。只是一没入就消失得无影无踪，饶是牛涯费劲心思也无法找到到底去了哪里。
反正都死了，牛涯索性也不再管，只盘坐在原地默默运转苍诀和周身劲气海量吸纳周围的混沌气息和灰黑色气体，至于成果如何，已经不在他考虑的范围内了。
时光悠悠，混沌苍茫中，没有日月，没有昼夜，只有无尽的混沌。一直**，牛涯也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只是眨眼间，也仿佛经历无尽岁月，只是，一切都没有参照，他也无从判断。直到有一，一股绝强的波动突然爆出来。
不同于任何修者的波动和气息，比之要宏大无数倍，那是地的力量，穿透无尽混沌直直落下，没入牛涯**的灵魂之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