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流转,时间总是过得比想象中的要快得多。
早晨随风飘落的树叶,当你傍晚发现并拾起的时候,或许早就已不是当初的那一片了。
时间一年又一年的过去,鬼谷的四季规律地更替着。对于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来说,短短的几年并不会使这里发生什么显著的变化,但是却已经足够让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长大。
金秋的阳光总是温馨恬静,天空飘逸着蓝天白云,远处吹来和熙轻柔的微风。
木屋的旁边,一片金黄色的落叶调皮地飘进了玄子烨的茶杯中。
低头看了一眼,他怔了怔,考虑着要不要把这片叶子拿出来。但是随后一想,加上树叶说不定会更加好喝,便也不再理会。
不得不说,一旦这舒服的日子过得久了,人就会变得格外无聊,自然而然也就会萌生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如今每天除了陪着那俩小子练剑之外也就别无他事,抱着一杯茶坐在这里,看着天边云卷云舒,树枝随风摇曳,很快便是一天过去了。
“以你的性子能够在鬼谷待这么久倒是罕见。”
愣神之际,鬼谷子平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玄子烨转过头。
他的侧边,一身黑衣的老者站在檐下,遍布着皱纹的手掌垂下近在眼前,苍白的头发比起几年之前更甚,犹如严冬的初雪,但是苍老的外表之下,那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眼却似乎包罗万象。
“呵,我发现你对我的印象好像还停留在十几年前。”玄子烨把茶杯放下,“难道这几年你就没有发现我已经变了很多吗?”
“有些东西可以改变,但是有些东西却只能最大化的隐藏。很显然,你属于后者。”鬼谷子双手负在伸手,“你比之前的确是要收敛很多,但是我看得出来,你在等待。”
“等待?或许吧。”玄子烨靠在似笑非笑,又说道:“谁知道呢?”
迈步缓缓走到木屋边上的水池,鬼谷子说道:“我给他们准备了一个考题。”
“又来?上次你可把聂儿折腾得不轻。”
“你说的上次已经过去三年了。”
抓了抓头,的确是已经过去了三年,可这三年里你老头子可也没有闲着。一些稀奇古怪,刁钻搞人的考题我可没少见。
想从鬼谷毕业,可真不容易,怪不得一个个的出去以后都是大佬。
玄子烨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说老头子,你这次不会又是那个什么折磨人的抉择吧?”
抬头望着一只飞过的鸟儿,鬼谷子说道:“鬼谷绝学的最高奥义本就是抉与择。”
拉倒吧你,还抉与择。
翻了一个白眼,玄子烨嘀嘀咕咕:“鬼谷绝学的最高奥义明明就是忽悠,你们鬼谷出去的人,个顶个的会忽悠人。别人本来好好的,你们鬼谷的人进去插一脚,过不了多久就变成血海深仇……”
“这一次我给他们的考题在魏国。”
“魏国?!”
玄子烨突然愣住了,清晰的记忆如潮水一般在脑中涌现,很自然地联想到了某些事情。
站起来,脸上因为兴奋而造成的笑意毫不掩饰。
鬼谷子说他在等待,他也的确是在等待,而这便可以算是他等待之中的一个序曲。
“这次我要和他们一起去。”
鬼谷子眼神危险:“这是他们的考题,你去干什么?”
一点都不害怕,玄子烨甚至还伸了个懒腰:“你都说我待不住了,那我自然是要出去转转。”眼珠一转,他想到一个好借口:“而且既然是考试当然得有一个考官,不然万一有什么超出考生能力范围之外的题目突然跑进了考场或者是考生作弊,可就不好办了。”
考生作弊?这纯碎就是屁话。
但是超出能力范围之外的题目,倒真是一个问题。
如果是故意为之,则是为了测试随即应变能力,然而要是真的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人chā jìn来,便的确会造成很大的影响。
鬼谷子皱了皱眉,不过自己早已料算好了一切,应该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你有魏国的消息?”
“自然是有的。”玄子烨嘿嘿笑,嬉皮笑脸的样子也不知道是真有还是假有。
鬼谷子抚着胡须,在天下行走了十年,有时候玄子烨的消息的确比他的要更加准确。
但是有那么一瞬间,他却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好像才可能是最大的影响。
眼见鬼谷子这样提防自己,玄子烨连忙摆着手,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放心放心,只要我在,就不会有任何超出范围的东西混进来。”
“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
……
……
后山是连绵的山脉。群山层层叠叠,纵横交错,像是波涛起伏的大海一样,雄伟壮观。
山顶的风一如既往的大,强劲的苍风拧成一股股气浪从远处扑面而来,并不畅爽,而是如同刀子一般生硬。那是一种要把你扫下山巅的气势,苍烈无比。
“老头子说又给你们准备了一个考题。“玄子烨的嘴角含笑。他站在风口处,迎着狂风,满头的黑发肆意飞舞。
盖聂笑着说道:“我们的考题,师父的心情倒是不错。“
玄子烨眨眼:“因为这次我和你们一起去。“
“哦?“盖聂偏头:“小庄觉得呢?“
银白色的短发被鎏金的黑色发带束缚,卫庄上前一步:“这并不算什么好消息。你和我们一起去,反而恰恰说明了这次的考题的确很不一般,甚至还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