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管家更是将一叠书契都交给了小秋,说这都是盛家的营生。
小秋抽了时间翻看,目瞪口呆,盛嘉言平日闭门不出,谁能想到他竟然有如此众多的铺子?
不光是同家镇,好些她听都没听过的地方,都有营生,甚至,小秋还看到了几张契书,上面写的,是京城!
她看到的时候觉得气都喘不过来,喝了两杯水才缓了缓。
盛嘉言忽然一下在她心里变得无比陌生,她似乎根本完全不了解他。
瑶娘是这么说的,“这些都是言儿在管,我与他外出寻医,每到一处,他便会买下一些铺子,他说他的腿若是真不能好,有了这些,往后想度日也就不难了。”
瑶娘说得云淡风轻,小秋心里却万马奔腾,那么厚厚一叠书契啊,盛嘉言莫非是个商业奇才不成?
她此刻还不曾意识到,这些铺子家产的分布,到底意味着什么,小秋只知道,她嫁了一个个非常非常有钱的人。
这会儿,小秋已是征得了瑶娘的同意,“婶子,盛家给我的聘礼中,在同家镇上有一间绣品铺,如今正缺人,你们若是愿意的话,可否去帮我?”
“什么?铺、铺子?”
杨惠兰睁大了眼睛,盛家给小秋的聘礼里,竟然有铺子吗?
当日送了那么许多聘礼过来,他们想着都是要给小秋带走的,因此也就没仔细看,盛家竟是送了个铺子给小秋吗?
看到杨惠兰震惊到吸气的模样,小秋心里庆幸,她只说了一个铺子,要是让婶子知道盛家送了不止一个,婶子怕是能晕过去。
“小秋啊,这事儿、这事儿我觉得还是不好,那铺子当真是你的了?可是,真的是一个铺子?”
杨惠兰语无伦次,对一个在村里过了大半辈子,靠老天爷赏饭吃的农妇来说,镇上的铺子实在很虚无缥缈。
“婶子,确实是我的,书契的名字都改了,只是我也不曾经营过铺子,不认识的人用得也不放心……”
小秋也想让惠兰婶子他们一块儿去镇上,如此一来,秀云村里也就没有她惦记的人了。
“我和你叔,我们才是什么都不会。”
“不会可以慢慢学啊,婶子,如今夫君出门在外,我一人要管着家里的事情,哪里还有功夫再管铺子的事情,我能信任的人,也就婶子你们了。”
小秋难得地示弱,漂亮的眼睛里有着淡淡的忧愁,看得杨惠兰一阵心疼。
是啊,她孤身一人从蒋家出来,哪里还有能依仗的?小冬还是个孩子,盛公子又不在,还要打理盛家的……
嗯?
杨惠兰抬头,“小秋,你是说,如今是你在掌着盛家?”
“是的,娘不喜掌家,我也在慢慢摸索,婶子若是能帮我一把就再好不过了。”
杨惠兰眼中慢慢地平静下来,先前只觉得瑶娘好相处,却没想到她对小秋竟然如此信任。
杨惠兰也是真心心疼小秋,这丫头看着绵软,实则性子强韧,若不是没办法也不会跟她说这些。
“小秋,我回头跟你叔商量一下。”
若是真能帮得上小秋,她也不介意别人说他们借着女儿攀附权贵,问心无愧就好。
小秋回去跟瑶娘说了,瑶娘很是高兴。
“我与你婶子还约了往后一起去听戏,若是真能答应下来,就太好了。”
小秋但笑不语,已经约了去听戏了吗?连她都不知道瑶娘喜欢听什么呢。
……
蒋乐从镇上回来,当真请了个大夫。
蒋老娘看见的时候,也顾不上骂他败家,急吼吼地围过去,“小夏呢?带回来的东西呢?”
蒋乐将银子和那跟簪子递过去,蒋老娘一看脸都绿了,“这是什么?她莫不是就拿这种东西糊弄你!”
“娘,你先听我说。”
“听你说什么?她去了夏家吃香的喝辣的,连本都忘了?小秋那死丫头回门的时候,多风光啊,礼物都用马车来拉,蒋小夏呢?就这点玩意?”
蒋老娘吼得屋顶都要穿了,恨不得将手里的东西砸到蒋乐的脸上。
蒋乐先让大夫进去给田金莲瞧病,然后才将秦美华跟他说的又说给蒋老娘听。
然而蒋老娘才不吃这套,“什么不得了的人家,连见一面自己的女儿都不让吗?这般拿乔,往后还指望别的?”
“娘,小夏也不容易,就是个妾室,她能怎么办?”
蒋乐有些不耐烦了,“东西你若不要就算了,小夏是我女儿,我相信她有本事往后站住脚,金莲是她娘,五丫是她妹妹,等小夏往后发达了,不会亏待她们的。”
他这话就是在敲打蒋老娘,别做得太过,不然等到往后,可就没她什么好处。
蒋老娘如何听不出来,心里愤恨,却到底没把东西给扔了,好歹也是银子呢。
她骂骂咧咧地转头就走,蒋乐心里才松了口气,去看看田金莲如何了。
大夫瞧了,只说刚生产完身子虚,养一养就好。
送走了大夫,田金莲睁着眼睛,“小夏呢?她怎么没回来看我?”
“小夏出不来,你安心养着,我听秦美华说的,咱小夏在夏家过得还成,你就别担心了。”
“那她为什么不回来看我,我都病成这样了!”
田金莲死死地揪着床单,如果小夏回来,如果让所有人看到她过得有多好,她心里就有底气,怎么还会被蒋小秋那个死丫头欺负!
“行了,你就安生点吧,我先去地里。”
蒋乐随口敷衍,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