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画门遁走什么的,陈龙真的开门就惊心动魄啊,要跑路,还要拖延时间。
一个玩不转,稍有差池,恐怕就被逮住了。
这一刻,他从门里出来,心跳未平噗通直跳,
他在想着,如果会什么缩地成寸的法术,那该多飘逸,过雨天儿滴雨不沾,那多潇洒。
实则,实力所不允许。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修仙问道之路还很长,他仍需努力。
从门内出来,又回到枣子巷宅院,陈龙从前院出来,瞎老道瞪大眼睛,“莫非先生叫我望天,却是能预知风雨,算何时布云?何时发雷?几时下雨?几时雨足?共得多少水呼?”
“嗯?”
陈龙习以为常,瞎老道又神神道道什么?难道此为他之道,“卜卦算命,你可能算知风雨几何?”
“得水二尺三寸零四十八点。”
瞎老道还真的有些能耐,竟然真的答出来,陈龙大笑起来,表现的甚为欣慰,“大妙,大妙啊!道友道行精深,此番悟道,当有所增益。”
什么都别说,开始商业互吹,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多的先生指点迷津。”
瞎老道抱手作揖一拜,感慨有道真修能够指点,就是不一样,他感觉道行大有精进。
“好了,我先出门做工。”
陈龙微微一笑,眼看大雨又要下起来,他这次学了个乖,带了伞,天上雷鸣闪电齐鸣的样子,看来那条老蛟,碧罗江水神心情应该很不爽利吧。
“额……”
瞎老道望着走出去的陈龙,又在想,正所谓道法自然,修仙问道暗合自然,返璞归真,多在红尘走走,游戏人间,看来是对了。
如若不然,身处山中,又如何能够获得诸多仙缘,在他看来,陈龙出门则下雨,必另有玄机啊。
当然,此为山野杂道所想,修行一事有千般大道,万般法决,仙门仙府仙洞仙山仙岛,各家都有各家的理解,又各自对奥妙处弊帚自珍,难以真正归纳统一。
那些有所传承的仙山洞府,自然会择一洞天福地修行,仙人仙人,人而入山是为仙,像陈龙这般观念的修仙问道之人,恐怕不太正统了。
事实上,他也是半路修仙,得了导气决,导气入体,要说他道行多高,那也是没得。
走到城东“江城老面”所在,雨势渐小,到了老面摊,雨势算是停了,赵老头正在一条抹布挂肩上,桌子也才摆开两张四方桌,几条长凳放好,客人三两个,生意并不好。
“咦,陈龙你这小子,今天这是闹哪样?穿的人模狗样的。”
赵老头一条抹布从早用到晚,擦遍桌子,见得陈龙身穿青灰襕衫长跑,丰神俊朗少年郎当面,根本不想来这里帮忙的小伙计。
“哈哈,我已入学鹿鸣书馆学习,先生观我家贫,却是给了我三件衣裳。”
陈龙笑起来,一路上他就想好,应该如何应对赵老头询问。
眼下赵老头果然问起,他对答如流,说话半分真半分假,身穿衣衫本为陆明所送,只是其中另有缘由,他也不便多说。
神异志怪之事,浩然正气之说,虽然广为流传,却没有陈龙所看的那般神异,要说神灵显现,那普通老百姓,大多数心怀虔诚的想法,然而真的相信的,却没有那么多。
抱着宁信其有,不信其无,逢神见庙拜一拜,求个心安,真的现实见到,大多数人都是抱着不相信的态度,或者说,不知道有没有,但也不想惹麻烦,趋利避害的心思。
“嗯?你却是好运道,看来先生观你读书,有所期待,可要好好努力学习,以后考个状元回来,那老头我,也是沾沾光了。”
赵老头起先没有怀疑陈龙说法,他早就当陈龙后辈看待,对于这个后生,一开始虽然迷迷糊糊,近来手脚麻利,干活积极,也是十分欢喜。
“那是,先生说我天赋异禀,才思俊逸,此时识文断字,他日必然学富五车,名传千里。”
陈龙也随口说,这也是在铺垫,他在想着,怎么给钱赵老头,十两银子不算多,却够赵老头大半年的营生,“先生看我生活拮据,故给予资费,保我三餐无忧。”
说着,十两银子放在手上,展露在赵老头面前。
一见到十两银子,赵老头反而紧张起来,正所谓财不露白,更别说在此离城门不远的街道上,又有贩夫走卒行走其中,“快收好,快收好,莫惹贼人惦记上咯,那些个黑了心的家伙,可不会跟你好好说话。”
“丈人于我有救命之恩,区区十两银子敬上,聊表寸心。”
陈龙将钱塞于赵老头手中,神情严肃,颇有一种银子烫手,孝敬长辈方能安心的意思。
“十两银子?先生予你十两银子?”
赵老头常在市井混迹大半生,先生给予学生钱财,又送衣服的事情,他闻所未闻,哪怕是那些演义传说之中,也是见所未见了,“小子,跟老头我说说,不会是作奸犯科,得来了银子吧?”
他有些担忧起来,对陈龙的情况,他很了解,住在城西枣子巷鬼宅里面,以前浑浑噩噩,众人都在谈论,鬼不理,就是鬼也看不上这傻子,不会加害于他。
所谓福祸相依,因为天生痴傻,所以才敢于居住在鬼宅,换做平常人,却无人敢于住下。
然而,最近一段时间,陈龙变化之大,超乎赵老头的想象,原本也就感觉他机灵很多,如今见得着十两银子,却让赵老头多想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