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太妃气冲冲而来,忍着怒气离开,她活了一辈子,从没这么憋屈过。
皇帝在诚太妃离开后,揉揉眉心,对张公公问,“你说,朕是不是太纵容小安儿了?小小年纪,却净干大事儿。”
张公公呵呵地笑,“小郡主年纪小,正是贪玩好玩见着什么好东西都新鲜想要的时候。依奴才看,等她吃腻了那厨子的斋饭,估计就该转手送人了。”
皇帝也笑了,“也许你说的对,不知道她自己知道不知道今天这两桩事儿得罪诚太妃了。”
“何止得罪了?怕是得罪狠了。”张公公惆怅地说,“小郡主还是年纪太小了,行事全凭喜好,不管不顾,大约也是在南阳待久了,不懂得与人往来的人情关系。老王爷怕是也没教她。”
“安家人,打仗是个个顶好,但人情来往,可真是代代如此,不懂这些。”老南阳王不教她这些也没什么奇怪,他也不大会。能够教她不少保命的法子,惹了不少祸,如今依旧活的好好的,已经不错了。“皇帝对安家人若说要求高也高,若说要求低也是低的。
张公公笑着点头,“陛下说的是。“
“诚太妃这些年,在朕的睁眼闭眼下,做的也有些出格了。连朕都不知道大昭寺竟然存了这么一座金山。如今念在小安儿抖出了大昭寺这座金窟,充盈了国库的份上。一个厨子的事儿,就罢了,让她得了吧。“皇帝说着,心情好了些。
张公公点头,“陛下对小郡主如此厚爱,老南阳王若是得知,一定很感念陛下圣恩。“
“嗯。老南阳王是个念恩的人。“皇帝也感慨起来,”朕确实对不住他。“
这话张公公没法接了,闭了嘴。
安华锦被楚宸拽着袖子,拉拉扯扯地出了南书房后,安华锦摆脱了诚太妃,立马翻脸不认人,劈手给了楚宸一巴掌,不客气地拍在他肩膀上,“拉拉扯扯做什么?你这只手不想要了是不是?“
楚宸瞪眼,“小丫头,我是在帮你,若是没有我帮忙,你觉得以着诚太妃的厉害劲儿,你会这么容易在她面前轻松走出来吗?“
安华锦撇嘴,“诚太妃也不是多厉害嘛,被我几句话说的,都快吐血了,还忍着,涵养挺高的。“
楚宸无语,气笑,“诚太妃没被你气死,的确涵养高,你那些不要脸的话,是怎么说出来的,我听着都替你脸红。“
“难道不是刮目相看?”安华锦轻哼,“南阳军多年吃不饱穿不暖,每年为军饷吃紧,诚太妃捧着个大昭寺,养成了一座金窟,她都不脸红,我脸红什么。”
楚宸咳嗽起来,用力地拉了她一下,“嘘,这里是皇宫,别说了。”
安华锦闭了嘴,甩开他的手,撵人,“我入京后,除了得罪你的善亲王府外,再没得罪谁。我没什么可跟你说的,你赶紧去广诚侯府彻查,我也想知道,一个车夫,怎么这么这么能耐。”
楚宸收回手,“我饿了一日了,你先请我吃一顿饭。”
安华锦刮了他一眼,翻身上马,“你是为陛下办事儿,让陛下请去,我没钱,请不起。”
丢下一句话,她纵马离开了皇宫。
楚宸站在原地,气的头顶冒烟,什么人啊这是!他怎么就上赶着犯贱的帮她。
安华锦一路纵马回了安家老宅,到府门口时,天已经黑了。
她翻身下马进了府门,便见顾轻衍长身玉立地站在她的枫红苑的屋檐下等着她,若不是手上裹成个粽子,失了几分美感,他可真是无一处不入画。
“看你心情很好,想必没遭受诚太妃的难为?”顾轻衍含笑问。
安华锦“嗯”了一声,走到他近前,“你手还疼吗?”
顾轻衍抬起手,“疼。”
安华锦:“……”
她就不该问!他疼她也没法子让他的伤口不疼。
她咳嗽一声,面上有些不好看地说,“吃饭吧!吃完饭,你赶紧回府,你家应该有无数好药,比我这里的好药多,什么天香断续膏啊,什么玉肌膏啊,万金难求的好药,你抹了就不疼了。”
顾轻衍眨眨眼睛,“一会儿让青墨将药膏拿来,吃过饭后,你给我抹。”
安华锦瞪眼。
顾轻衍低声解释,“你将我手咬伤,这事儿总不是什么光彩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也对!她也觉得非常没面子不光彩!
安华锦点点头,“行吧。”
孙伯见二人似乎和好了,小郡主也不闹脾气了,与顾七公子和气说话,十分高兴,笑呵呵地问,“小郡主、七公子,现在就开饭吧!”
“好。”安华锦点头。
不多时,饭菜就摆上了桌。
安华锦这才发现顾轻衍伤的是右手,他看着面前的饭菜,又看着自己裹成粽子一般的手,似乎十分犯难,不知该如何吃饭。
“你不会用左手?”安华锦问。
“不会。”顾轻衍点头。
安华锦给出建议,“要不,你用左手抓着吃?”
顾轻衍:“……”
他用力地摇摇头,从记事起,他就从没抓过什么东西往嘴里送过。
安华锦这才知道有些后续的麻烦是后知后觉的,她又给出建议,“我让人来喂你?”
“我不喜欢别人近我身。”顾轻衍认真地看着安华锦,“除了你。”
安华锦:“……”
她惹了大爷了!
“青墨也不行?”安华锦怀疑地问。
“不行!”顾轻衍摇头,“他吃饭都抱着剑,心里只有剑,做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