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有些失望,神色掺杂了些落寞,自母后去世后,这是她提的第一个要求。
她以为,至少眼前这个人,是与那些人捧着她,却被礼条束住的人不同的。
此举由她提出来,惊世骇俗。
但她却想他能答应,是有些强人所难。
小女孩低下头,用那一豆大的黑点画了一叶孤舟,惟妙惟肖。
独自漂浮在江面上,又有些孤寂之意。
这一幅画,囊括了此起彼伏的山崚,一望无际的江河,袅袅雾气,南飞雁阵……
单单那一叶孤舟添上去,就让画的意境明了,别有一番深意。
只是小女孩没被自己的画惊艳到,目光淡淡的,也没再说话。
小男孩看出小女孩眼底的失望,也没走了,又不确定的问了一句,“真取?”
“真取。”
她又停了笔,看向小男孩。
其实,她不过是换个方法,想要结交他。她的身份摆在这里,他怕她,是自然的。
再者,她也想知道,这个人与那些人比起来有多不同。
能让她多管闲事,救他一命。
他低头认认真真的想了起来,良久道:“景生如何?”
“不好听。”
“我小字是云散。”
“……”女孩听了这话,勉为其难的收下了小男孩取的小字。
云散景生。盛宠甜情:娇妻爱不离
“一拜,天地。”
她后退一步,转身面向门口,深深拜下。
“二拜,高堂。”
她转过身,面向书案,深深拜下。
“三拜,夫妻。”
她转身,对着孤芳自赏,深深拜下。
礼毕之后,她泪眼婆娑,却心满意足,对着孤芳自赏道:“青哥哥,这礼如何?”
她今日用京昭官服,当了一回嫁衣。
以她这副身子已经配不上青络了,可是,她舍不得放下。
索性,自私的成全自己。
“我也觉得极好。”
只是,无凤冠霞帔,无宾客满座,无挚友亲朋,也无,身着绯红喜服款款而立的公子青。
百里与归轻轻卷好画,放在木箱里一并抱走。
这些,是她的。
出了书房,百里与归没回缒弈阙,去了阿嵘那里。
阿嵘,定是看到了放画的人。
她要知道,那人是谁。
“殿下,阿嵘的身子受不住的。”
辛吾一脸为难,阿嵘若是现在醒过来,以阿嵘这副身子,怕是疼也能把她给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