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米国的民法理论,米国法院对外国被告有特别管辖权,只要外国被告满足两个条件:第一,被告跟法院所在地有最低限度的联系,也就是任何一点点的联系都行,比如说你跟米国人有生意来往、你用到了米国的专利技术、你在米国上市甚至是你以美元签订了合同、你银行转账的时候用到了米国的银行账户,米国法院认为他们都有管辖权。
是不是细思极恐,在全球化的时代,哪一家大企业能将自己所有的业务都排除在米国之外?
第二:被告的所做所为在法院所在地产生了一定的效果。这个标准更是烂而又烂,有没有效果,你说了可不算,实在找不到理由,米国法院给你安一个“可能威胁米国国家安全”,就可以堂而皇之的调查你,然后以各种手段逼着企业按照它的想法行事。
日本的东芝、法国的阿尔斯通、德国的西门子以及欧洲的空客,通通都因为米国的长臂管辖,被米国坑得很惨,除了高管被抓之外,这些企业不是被迫给米国缴了巨额的罚款,就是被米国肢解后并入了米国的大公司,自此一蹶不振。
正因为很清楚米国人的德行,艾米才想征求苏玥的意见,为了避免更大的损失,要不要妥协一下,让他们的警员带着米国人进去搜查一下?
可苏玥很清楚,这种事无法妥协,米国人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就是想摸清智能工业园的底,综合评估他的实力,然后决定要怎样对付它。
他这次将他们放进去了,只要米国人没有达到目的,随时就会再次要求进入,直到得到他们想要的情报。
而苏玥的这个智能工业园,还真的没有给米国人调查它的理由。
苏玥在大学辅修法律,对英美法律十分了解,这个智能工业园走在高科技的前沿,一旦发展壮大,难保米国人不起歹意,所以他一开始组建这个工业园的时候,就做好了跟米国方面的全方位屏蔽。
工业园的公司章程里明确规定:不使用米国在这个方面的专利技术、不跟米国人做生意;所有账户都开在我国银行的境外支行里,结算货币只接受华夏币和欧元,直接将美元排除在外。
至少苏玥这会儿很有把握,米国人想采取法律手段搞垮他的工业园,难度极高。
他把自己的理由说给了艾米,请他不必担心:“如果妥协有用,我也知道能屈能伸,可目前的局面,米国人是居心叵测,除非我把我的核心技术交出去,否则的话,工业园将永无宁日。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局势不容许咱们做梦,请你转告多多马的警局:这件事没得商量,米国人要是敢硬闯进我们的工业园,我们也绝不会客气!”
艾米点点头,让苏玥放心,这件事他一定亲自盯着,不让米国人得逞,只是他此来还有一个目的,他们这边想跟苏玥达成共识,万一智能工业园的安保人员跟米国人发生冲突,还请他们留手,尽量减少人员伤亡,免得米国人狮子大开口,提出巨额赔偿,坦国吃不了兜着走。
苏玥理解坦方的难处,保证道:“我们会尽量使用麻醉性武器,降低人员的伤亡,除非他们先手段狠辣,我们不得不自保反击,即便如此,我也会交代他们尽量克制。”
双方谈得很愉快,艾米在苏玥这里吃了午餐之后,又跟苏玥一起在私人游泳池里游了一个多小时,上岸之后,两人继续在室内的咖啡吧里闲聊,直到下午的四点多,艾米才由宋培基开车护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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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离开之后,苏玥又等了一个小时,等到宋培基发过来无恙的信号后,他才带着保镖跟刘清宇换了两辆车,一起离开此地。
回到他所居的别墅,跟刘清宇和宋培基一起回顾了这次的见面,觉得没有什么破绽,艾米这次跟苏玥的见面,本就是机密不欲人知的事情,所以他出门前只是知会了一下父亲,其他人都不知道,宋培基的车又是直接开到了他家的地下停车场,外人并不能确定这辆车里坐的是谁。
宋培基接着艾米出来后,一路上为了迷惑对手,刘清宇特地安排了三辆跟宋培基所开车辆一模一样的套牌车,分别驶向几个方向,米国人即便是在艾米家附近装有秘密摄像装置,一时也难以确定他们最终去了哪里。
而宋培基将艾米送回家之后,为了迷惑对手,他先将车开到一家大型商场的停车场里,他到商场里的卫生间里换了衣服易了容,下来到停车场的角落里偷了一辆车,开到了东边的火车站停车场。
他在那里再次易容,这次搭着公交车回到市里我们的一栋公寓楼下,在那里开着我们一早停在那里的商务车,这才赶回所住的别墅,他敢保证,这一圈转下来,绝不会有人再把他和那个送艾米的人联系起来。
而苏玥的那位替身,今天的上午就已经坐飞机过来了,这会儿正在我国的使领馆里。
明天上午,刘清宇再安排他坐民航飞往中东,试探一下米国人的反应。
按刘清宇的想法,米国人再丧心病狂,恐怕在没有确定苏玥的身份之前,也不至于丧心病狂地打下飞机让几百人丧命吧?
今天的事情还算顺利,三个人心情不错,一起下厨做了几个菜,苏玥又拿出一瓶白兰地,三人坐下边喝边聊。
几杯酒下肚,说起智能工业园面临的麻烦,苏玥叹气:“我必须得盯着,看清米国人的后招,做出正确的应对,八月份恐怕是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