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特使只见了你和徐珠贤?”
在想通了周洁琼把李沇熹关起来的道理之后,徐华彪也不是那么生面前这位美丽的公主殿下的气了。
“他是混在百姓里进了城,直接找到了徐珠贤,出示了陛下的信物。”
周洁琼也看出来了徐华彪不生气了,说话的样子,也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她其实也很委屈。
明明是为了徐华彪着想,还被怀疑……
“有手谕吗?”
“怎么可能有!你以为谁都是你有那个胆子……咳咳。”周洁琼打断了话头,看了一眼林允儿。
徐华彪自然知道,周洁琼说的是现在应该还在她手里被当做“痛脚”握着的那封他伪造的血书。
“没有手谕就好说。”徐华彪点头。
“废话,要真有手谕,我这个公主身份也不好使了。”周洁琼也叹了口气。
“……只是我有点意外,这种时候,你居然选择跟我站在一起。”徐华彪认真的看着周洁琼说道。
“那是因为你这个人太神奇了。”周洁琼摇头,“除夕夜晚上那场歌会……”
“哦!怎么样!很热闹吧?”
“岂止很热闹啊!整个洛阳城彻夜未眠!”周洁琼认真的点了点头,“我实在是没想到居然会有那种场面……”
“什么场面?”
“李沇熹还有她的那群孩子们带着整个洛阳的人一起唱歌跳舞。”
“……广场舞而已嘛!咳咳,然后呢?”
“然后?原本从陛下迁都长安之后,洛阳每天都死气沉沉的,可是从那一夜之后,感觉整个洛阳都朝气蓬勃的,经常在路上就能听到有人在哼唱那天晚上的那些歌。”周洁琼一脸的感慨,“本来我之前也觉得你就只是玩玩的,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奇妙的作用……”
“就没有人……嗯,比如什么客栈剪彩,铁匠铺翻新之类的时候,请那群孩子去唱歌跳舞庆祝?”
“……你还真要他们接这种事?”
“接啊!为什么不接!出场有出场费,都是税收啊!”徐华彪一脸的认真,“一场的演出收个……五千钱,嗯,两首歌,要是半个时辰的专场表演,就三千钱。”
“……三千钱??有人出得起吗?”
“一家酒店一个月的利润怕都不止这个钱,出这么多钱来拉个人气,打个招牌,很贵吗?”徐华彪两手一摊,“你不要拿农民的收入水准来衡量商人。”
“……那我这就安排人去接这些活了?”
“这样,你现在也在太守府有官职。”徐华彪摸了摸下巴,点了点头:“就直接以官方的名义,成立这么一支乐队。收入归公,但是这群孩子的俸禄也从这里面出。”
“你这是要把他们编入吏制??”
“一年他们十几个人只要表演个五场,就是一万五千钱。能买将近四十石梁米!你算算要多少亩的地能收回这么多税来?”徐华彪两手一摊,“这么大的贡献,给个小吏的编制,过分吗?他们的俸禄顶天了也就一石,你算算挣多少?”
“……话是这么说……”
“挣钱要挣富人的钱,你什么时候懂了这个,你也就能做太守府的长史了。”
“对了,不说这些有的没的,那个陛下特使的事情……”
“他来洛阳也十几天了吧?都见过了什么人?”
“只有我和徐珠贤。怎么?”
“徐珠贤呢?”
“她被要求贴身保护那个特使……也不知道他在赶过来的路上经历了什么。”周洁琼有点无语的叹了口气,“我还以为有十常侍的事情在前,陛下不会轻信内侍……”
“但是平心而论,那个内侍自己一个人从长安千里迢迢的跑到洛阳来,就为了天子的令谕,也是很不容易的了吧?”
安静。
“虽然很不容易,不过……他还是不能活了。”
徐华彪轻轻的叹了口气。
再次安静。
“你要杀了他?”周洁琼一脸的荒唐。
“反正也没什么人见过他,不是吗?”
“可是他毕竟是陛下的特使……”
“你不说,我不说,徐珠贤不说,谁知道?”
安静。
“他……好歹算是对我皇兄很忠心的……”
“忠心是好的,但是你皇兄身边不能有这种人。”徐华彪认真的摇头。
“……为什么?”
“我是一个封疆大吏,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内侍。到了我的地盘,手里拿着一个陛下的信物就敢联络我的手下造我的反?”徐华彪笑了,“就算我容下他了,洛阳归了你的皇兄,那河北李延浩,淮南金光洙,兖州李秀满,荆州韩成浩……他们的地盘可都是自己一刀一枪拼下来的。放这么一个手里无兵无权的皇帝,跑去自己的手下七搞八搞,他们能容得下他?到时候,虎牢关前,怕是又是一次诸侯会盟啊!”
“笑话!我皇兄是天子!”
“是姜虎东立的天子!”徐华彪补充了一句。
周洁琼的表情,一滞。
“那群道貌岸然画地自重的诸侯,总是能找到理由来反对的。这么一个送上手的理由,你觉得他们会不用?我都已经听说了,李延浩在河北联络同样是皇室宗亲的幽州牧,想要另立新皇呢!你确定要允许这种看似忠诚,实际上是挖坑给你皇兄跳的人在他的身边给对面当助攻?”徐华彪两手一摊。
“那照着你的说法,我皇兄……这天子还有必要当吗?”
“怎么没必要!”徐华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