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六名敌人已经被刘远屠去了三个,还剩下三个。
虽然只过去了这么点时间,刘远却仿佛经历了一场剧烈运动一般,后背全被冷汗浸湿,口中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来自敌人的血液顺着剑身流下。
倒不是刘远耐力不行,在经历了一个月的训练后他的耐力已经有了长足的提高。他这么紧张主要是还没有习惯以命搏命的快节奏战斗。
但是刘远没有丝毫的退缩之意。
对手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可能扑上来将他撕碎不想被杀的话,就杀了他们,除此之外没有别的选择!
双方互相对视停顿了一会儿,战斗再开!
这次轮到刘远首先冲上去,但他显然不可能主动突入敌团的包围之中,而是从位于左侧最边缘的敌人开始。
然而精锐毕竟是精锐,在认识到刘远的威胁后剩下三人果断聚集到一起,背靠背,随时警惕着刘远的动作,一时间攻防似乎反了过来。
刘远见他们跟刺猬一样包裹在一起竖起倒刺,冷笑一声,假意后退就想要离开这里,果不其然,那三名士兵眼见刘远不进攻反而想要逃跑,立马分开冲过来。
刘远侧移至对手的斜对面,蹲下身手里抓了把沙子,手一甩对就近的敌人扬去,对方下意识的抬起双手去遮挡眼睛,但是当他下一秒移开手臂的时候,却发现刘远已然冲到了他不到半米的身前。
“该死的!!”士兵脸色急变,有心想要拦下他,但又惧怕刘远手中那锋利到不正常的武器,只得急急的后退。
只可惜,刘远冲刺的速度可比他后退的速度要快多了,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的士兵赶忙挥剑打去,但未曾想刘远却是一低头躲过了这一扫,从下方举剑上刺,黑色的剑刃斜着穿透了士兵的左胸口。
士兵受到冲力,下意识的向后倒下,遮盖刘远视线的身体落下后露出正朝他两侧攻来的另外两名士兵。
危急时刻,刘远反应极快,关闭魔力输出将剑身收回,省去了将剑刃从尸体身上拔出的时间,几乎是瞬间就拔出了剑。
接着他后退半步,眼疾手快的抓住朝他挥剑的士兵的手腕往右侧一甩,魔术礼装加持的巨大蛮力让他得以将士兵整个人拖动并甩到右侧的另一个敌人身上。
下一个瞬间,漆黑的剑身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在士兵惊愕的目光中将他和他身后重叠的战友贯穿。
“噗咳”士兵呕出一口血,缓缓倒下。
“哈哈”
刘远大口呼着气,拔出带血的长剑,随意往地上一甩,在沙地上留下残月形的血痕。
他喘气的样子十分狼狈,但刚杀完人气势正盛,眼中那沸腾的杀意没有分毫减弱。无人敢与他对视,如同流水碰到顽石一样纷纷面露惧色的绕道而走。
下一刻,洪亮悠长的牛角号声从战场的前后方传来。
两道代表休战的号角声几乎同时响起,两军的指挥官在同一个时间点做出了相同的判断。
如果双方提前知道对手这么快撤退的话,恐怕不会这么简单的善罢甘休吧。但是发出的命令就像泼出去的水一样覆水难收,特别还是退兵这种士兵们喜闻乐见的命令的时候。
在听到号角声后,正在厮杀的双方士兵陆续收手,好似退潮的海浪一般,转身搬着各自的伤员匆匆离开,退回到各自的阵地里去。
刘远也迅速反应过来,收剑低头,低调的跟着大部队回到兵营。
本来他还有些担心自己身为亚洲人的发色会引起关注,但当他看到旁边的士兵们摘下头盔后才发现,他们的头发竟也是接近黑色的,刘远跟他们比起来比较显眼的只有漆黑的瞳色和不同于欧洲人的五官。
不过这些差异在刚下战场的士兵们看来都不是问题,毕竟他们已经累到连整理形象都不顾了,根本没工夫去注意刘远的长相,一个个撑着血迹斑斑的手就去排队领面包和水。
有些领到食物的新兵边啃面包边哭,看来还没习惯上战场。老兵倒是一眼就能看出来,满脸无所谓,不是默默往嘴里灌水,就是跟同伴勾肩搭背的交谈。
伤者则被一些人抬到另一边的凉棚下接受战地医生的治疗。但那些叫得最响最惨的,反而没什么人理,只有那些不声不响的伤者才是军医们的优先治疗对象。
这个时代治疗的方法还是很土的,那粗暴血腥而且脏兮兮的医疗手段令刘远不忍直视,更不敢让那群人处理自己手臂上的小口子。他遮掩着伤口,跟其他人一样领了一份面包和水,迫不及待的喝完用鹿皮制作的装水壶里的清水,总算是解了一时的渴。
稍微喘了口气后,他趁着没人注意,悄悄溜到营地外头的平原,摘下头盔坐到一块大石头后面,用石头来遮挡住自己的身形,以免被人发现。
“以令咒下令,恩奇都立即到我身边来。”刘远举起右手的令咒说道。
令咒红芒一闪,又忽的熄灭,一划令咒被消去。然而一阵萧瑟的风吹过,四周连恩奇都的影子都没有。
刘远失望的垂下手。
当他来到这个特异点没有看到玛修他们的时候,刘远就差不多预感到了,灵子转移绝对出现了重大的错误,否则他不至于连自己的从者们都感觉不到。
平时他们在自己身边的时候,通过令咒传来的饱满力量令人安心。但是现在却是空虚一片,好似心口有什么东西被连根拔走了一样,令刘远感觉有些别扭和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