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铁站离机场半小时车程,夏乐自己掌了方向盘。
“今天还去瞿家吗?”夏莹莹系好安全带,边问。
“不耽误。”
耽误倒是不耽误,每次去瞿家都是下午,夏莹莹是想着婶婶今天过来才问一句,不过她姐显然是不打算因为妈妈的到来影响乐队练习的。
“哎姐,你说婶婶是带了谁来啊。”
“不清楚,大概不是我平时常见的人。”可是任夏乐千想万想都没有想到来的会是邹新的家人。
从心底里夏乐对邹新是有愧的,最后是她断了邹新的生路,可邹新死了她活了下来,而她能活下来还是邹新给她留下的生机,所以面对邹新的家人时她也格外心情复杂。
“他们来找我,说找你有急事,我正好课都上完了就带他们一起过来了,只有晚上还有票,看正好早上到,我就定了这趟车。”当然,邱凝也不是没脑子的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这些人是拿出了户口本和身份证证明了他们的身份她才带着人过来的,做为军属,她知道对小乐来说这些人不是外人。
夏乐点点头,和面前的两男一女打招呼,“邹伯母,邹成大哥,邹辉。”
“夏乐,要找到你可不容易。”
邹成口音很重,夏乐还是听懂了,“我没在家。”
“我们来找你确实是急事。”邹成一脸着急,“你当时说过有困难可以找你,这话还算数吧。”
“当然。”
夏莹莹看了看周围插话道:“我们先上车吧,有什么事车上说。”
“上什么车啊,一会我们直接买张票就回去了。”邹成道:“我们现在真是遇着困难了,我爸得了癌症要动手术,可家里情况你也知道,哪里掏得出那么大笔钱,你就当看在邹新的份上帮我们一下。”
说着话,邹成推了邹母一下,邹母软声软气的接话,“对,那个,对,他爸住院了,要很多钱。”
夏乐多敏锐,从邹母的话中就听出了底气不足,看了兄弟俩人一眼她问,“是什么癌症?”
“什么,什么癌症?”邹母看向儿子。
邹辉反应快,“大肠癌,要把屁股都割掉的那种病。”
“哦哦,对,大肠癌。”
“几期了?医生怎么说?”
邹母又看向儿子,“几,几期?”
兄弟两对望一眼,“最严重的那期。”
“五期?”
“对对对,五期。”
邱凝不笑了,夏莹莹也惊讶的看着他们,“癌症有五期?不是分一二三期吗?”
“你诓我?”邹成眉毛一竖,脸上露出凶相来。
和邹新真不一样,夏乐想,邹新不论什么时候都是一身正气,就算坏笑的时候都不让人讨厌,他的亲兄弟和他长得一点都不像。
邱凝走到不擅言词的女儿身前皱眉看着他们,“你们说的急事就是来诓小乐?”
“谁诓她,我爸就是得了癌症家里没钱治了才来找她,是她自己说的,只要我们有难处就可以来找她,她自己说的话现在不算数了?”
邹成横完邹辉接上,“就是,是她自己说的家里有困难随时可以找她,现在我们找过来了她又不想理,那当时说那大话做什么,不想给钱就直说,那么大个明星说话不算话,你要不要脸。”
他们还在接站台,人来人往,‘明星’两个字格外敏感,立刻有人看了过来。
邱凝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厉色,“你们要对得起你们的身份。”
“什么身份,我们有什么身份,活不下去了还要什么身份,夏乐你就直说吧,是不是不打算管我们,说过的话是不是不算数了?”邹成错开邱凝走近夏乐,“夏乐,你说过我兄弟救了你,那你不能这么不仗义吧。”
“你们要多少钱。”
“小乐!”邱凝哪里能看着女儿吃亏,开口就要阻止,邹辉哪能让她坏了事,将她往旁边一拽自己上前一步挡着。
邱凝今天穿的高跟鞋和套装裙,既修身又显气质,是她平日里常有的打扮,可坐了七个小时的动车本来就累了,遂不及防之下人直接往旁边倒去。
夏乐眼疾手快去推挡在身前的兄弟俩想拉住妈妈,两兄弟却同时用了力气不让开,这一耽误邱凝已经倒在了地上痛呼出声。
“婶婶!”
夏乐心下一急就用上了技巧,抓住一个借力将另一个踢飞出去,紧跟着抓着的这个也被她甩飞,踢出去的那个撞到了柱子上,甩飞出去的撞翻了离他们最近的一个卖食品的柜台,也不知道她情急之下用了多大的力气,玻璃都碎了。
周围一片惊呼声,再加上两人的痛叫声,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特警飞快聚拢,比着枪将夏乐围在中间,“举起手来。”
夏乐闭了闭眼举起双手抱头,她惹祸了,机场、车站是维稳最重要的两处地方,明里暗里布置了好几层的警力,更何况这里还是京城,她在这里动手是自己找事。
邱凝一看情况不好立刻也跟着举起手来靠近小乐抱住她的头,“警察同志,小乐是看我摔倒了着急才会没控制好力气,她不是坏人。”
“对,对,我姐不是坏人。”夏莹莹怕得要死也学着婶婶的样子举起手靠到姐姐身边,“包里,包里有证件,我给你们拿。”
“不要动。”夏乐睁开眼睛叫住她,她蹲在地上,视线一转就看到妈妈血淋淋的两个膝盖,她避开视线抱着头站起身来看向几个警惕的特警,“我跟你们走,能不能叫医护过来帮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