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好此时完全不知道被她甩在身后的车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此时就一门心思往前走去。
不停告诫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
再走过前面的车厢,就到卧铺车厢,这是她之前就查探好的地形。
一到那边,藏身就比较容易一些,何况现在天色也暗了下来。
身后还没有人追过来的声音。
但也不能完全就放下戒心。
明好心里撑着一口气,最快速度往前跑。
一旁的人就看见一个球一样的身躯,在自己跟前一晃而过。
她咬咬嘴唇,先去硬卧,至少容易藏身一些,也不知道身后究竟顺利不顺利。
时间有限,早一点脱身,就早一点脱离危险。
但是她也不知道,麻花辫究竟会如何说,她之前放在两个汉子口袋里的纸条能不能派上用场,她临时的改头换面究竟多久会被发现?这么仓促的布置,就绊住那些人显然是不现实的,她只是希望那些人发现迟一些,她的胜算才大。
要是运气好能够拦住哪怕一个两个的,剩下的她就好对付多了。
最最差劲,也就是被追赶上来,但是到了一个新的车厢,在那些人还没有完全控制舆论的时候,她至少还能够辩解,最坏也不会比之前更差。
更何况,自己这种身体条件,对方如果不是太过眼瞎,应该不至于为了她闹得整个车厢天翻地覆吧,要不然一开始就不会用那样的借口遮掩了。
但万一真的山穷水尽,对方又有那样冠冕堂皇的借口,要真的被追上,自己就往大了闹,闹个让列车员都不当家事来管了,自己才有希望,只是现在还没到那一步。
硬卧车厢近在眼前,明好心里涌起一丝喜悦。
喜悦还没有泛开,就听身后一声吼:“给老子站住!还想往哪跑!”
明好本能就扭头,见其中一个汉子往这边追,还隔着大半个车厢的距离,并没有见到他的同伙。
明好赶紧往前跑,顺手把兜里的零钱一撒,趁着大家哄抢的时候,明好再次消失在汉子的视野里。
硬卧车厢里人虽然也多,但不至于像硬座那边一样人挤人,下铺坐着一些人,一旁的小桌板上还有人坐着。
晚上的光线明明暗暗,明好一边往前,一边看有什么地方可以藏身。都市土地公
明好趁着这个空档,眼泪已经泛开,颤抖地,哽咽地说道:“你究竟是谁,刚才为什么要打我,之前又说小白脸,现在又拉扯上这个小哥。
我本来就是去找我丈夫的,我一个农村人,从来就没有出过远门,我丈夫刚跟我结婚,就狠心去了部队,我要不去找找他……呜呜呜,那个狠心的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我这日日夜夜,每时每刻都想着他,熬不过就只能自己过去,哪知道车上就被你们打了,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要摆脱这瘟神,就看自己的表演了!
他们能够让别人先入为主,自己难道不能?
“你……你你你……”没成想,这才多久。这胖子就跟换了一个人一般地伶牙俐齿,反咬一口,汉子简直有些结巴起来。
明好一看有门,接着又哭,“我又不认识字,你们就是看见我部队上的信封,才这么一路跟着我,肯定有什么目的。”
说到这,就严重了,经过那十年,大家的敏锐性可不是一般的高。
对于这种人,扣帽子这种事情,明好做起来毫无压力。
“等我到了那地方,一定让我家那口子好好收拾收拾你们,我家那口子可高大可威武,对我言听计从……”
说着说着,越来越流利,连明好自己差点就信了,情绪那叫一个饱满,只是现编的台词似乎有那么一点点卡,却显得更加真实。
原本坐着的青年,突然开口说道,“信封,拿来看看。”
明好又盯了眼前这青年一眼,小平头,高挺的鼻梁,眼睛不大却有些幽深,下颌线条很是俊朗,加上这一身正气,难道自己遇到了军人?警察?
她心里暗喜,这下子,好像找到靠山了的感觉是肿么回事。
“大……哥,姑……姑娘,看一下你那个信封。”好端端的一个青年,刚才叫大哥倒是挺顺口,叫姑娘……眼前这幅尊容,似乎有些叫不出口,楚天阔愣是整得自己结巴了。
明好正是顺着杆子就往上爬,就要把信封递过去,“大兄弟,咱兄弟客气啥呀!”
楚天阔:……
我后悔开口了可还来得及收回去?
“勾勾搭搭的就不是好东西,快跟我走!”汉子一瞧不妙,哪里还敢让明好递什么部队的信封。
可惜,还没有等他出手,就被人从身后狠狠揍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