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川村的早晨的宁静,是被一阵阵欢声笑语打破的。
寒冬腊月天,风呼呼刮过,刮脸上都有一些些疼痛。
然而就是这样的天,又正是农闲猫冬的时候,正是人们就着一盆炭火,三五成群烤火吹牛的时候。
青川村的老老少少却都已经出到外面了。
男人们散落在各个地块上,量地为分田做准备。
“菠萝山脚下这一片田,以后好放水,就是有点远,以后收了稻子之后要种菜可是不方便。”
“河边放牛坡都是最好的地块,坝尾那边才是不太好……”
“好不好的也不需要操心,反正这不是好的坏的都分开抽签吗?难道还能吃亏不成,人家福云早就分下来了,咱也要趁着过年这段时间给分好,过年后不影响开春!”
“什么不操心,万一每个地方都倒霉抽到最后,还不是被挑剩下,再说人家福云跟咱们这边情况不一样!再说什么好的不好的,就由那三个人定?我第一个就不服气!”
“就是,放牛坡那边那块月亮形状的田,我看怎么也不只六分!这还说到时候量!谁知道安的什么心啊!”
“还说留什么机动田,大户小户的,人福云又不是这样!学学学,学个四不像。”
吵吵嚷嚷的,倒也不是真的翻脸,只种田种了半辈子的老把式,谁也不服谁,一个简简单单的事情,就能闹腾个半天,定级的时候又是闹腾了一阵,速度自然不会快到哪里去。
他们说跟福云不一样,自然是不一样的。
虽然福云村第一个开始,拿出了很多章程,要套下去也不是太过为难。
只是可惜,只要跟自家利益有关的事情,自然没有人肯吃亏,总是能计较很久。
何况,这又不只是一点点利益的问题。
青川村这边,在秋收的时候其实也已经有些苗头了,要不然单单一个包干,差点就误了大事,这在别的村还是不多见的。
这边差就差在,作为领头人的村长楚守仁年纪一天天大了,管事的心就没有以前那般强,村干部楚明德这些人又各自有各自的想法,私心重,威望不高。
这样一来,没有几个特别有威望的人在主持大局,分田的事情拖来拖去,反而各个不放心都在外面盯着,天天闹腾。工业造大明
“这样好!糖今年也太难买了,高价糖听说倒是有,那是咱乡下人吃得起的吗?还是村长能耐……”
两人心满意足,渐渐远去。
中间又遇到同村的人,相互打听着。
孩子们听说可以换糖,更是自告奋勇要拎着糯米过来换的,当然也有人拿着花生,小心翼翼地也不知道要搬多少趟,却是丝毫没有抱怨。
对于一口吃的,他们才不会有刚才秀琴等人的弯弯绕,一个小小吃货的赤诚罢了。
春红见人走了,又接着刚才的话,问道:“这个糖真的可以这样吗?不会犯错误?早些年也真的是有些怕了,你也不是没被人说过,现在都要不管事了,又去弄这个糖。”
楚守仁笑着道:“你没见之前卫东念的信里,外面都放开许多了,又不是卖钱,换个几斤糖要什么紧,我有什么好害怕的,让不让人过年了。”
“那,这个是天阔媳妇……明德那边……”春红喃喃问道。
楚守仁摇摇头,对于老妻又多说了几句:“楚明德就是太精了,有些事情吃亏是福,何况还是一家人呢,你瞧着吧,迟早有他后悔那天。
之前分粮食的时候还想拿捏一把,后来你也看见了?天阔跟他媳妇,那是一般人?
天阔以前腿不好的时候,明好怎么做事的?修水库的时候多少人佩服她?那时候楚明德要是多顾一下他们家,能费多少工夫?
现在天阔腿好了,以后也是个有出息的,他现在却还想着不服气,也不知道要怎么分田,要当真的两家和睦一些,这糖明好肯定就送他那边了。
大家都去他那边换糖,到时候难道不承一份情,就算是不承情,也得承认他有本事,这时候谁能弄出来这么多糖,别的村还不能换,凭什么咱们这边可以?他想着接替我,不也容易。
精过头了,舍了西瓜丢芝麻……”
春红有些懵,道:“你是说,明德要在分田那边真要坑秋芳啊?”
“坑?有这么容易,天阔跟他媳妇,那是吃素的人吗”
不是吃素的明好,此时正在机械厂门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