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兮不明所以地翻了翻手中的经书,“臭和尚,你说这经文中到底有哪一句说到佛了?”
她大字不识一个,几日来,愣是一句也听不懂,这臭和尚也不告诉她念这个有什么用。
然后,偷摸着将自己的手伸向弥生大师的后背心口处。
她,也要臭和尚感受一下自己的痛苦!就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心中有佛,入眼自然皆是佛!又岂会心生杀意!孽畜,住手!”
若兮抬头,只见泥色的僧袍早已离她三丈远。
她唉声叹气,她这辈子都杀不了这和尚,逃不了了么?
若兮立马摇头,她不能就此认命,不能被困在这里!于是她转身就往塔边跑,还未看到塔外幽静的风景。
弥生大师就像是捉小鸡一般,把她拎了回来,随手一丢,她毫无还手之力不受控制地砸向石壁。
该死!
若兮吃痛地坐起,无力地靠在石壁上,突然有些绝望,“臭和尚,你还真打算把我关一辈子吗?”
弥生大师摇头,“非也,贫僧是要度化你!”
“度化完了就会放过我吗?”
弥生大师正要解释,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贫僧不只要度化你,还要助你修佛!”
若兮的嘴角下意识地抽了抽,恼怒道“臭和尚,你怎么这么多情!你修你的佛就好了,放过我不行吗?怎么还要让我修佛?”
她可是听说过,修佛和修仙差不多,消耗几百年的大好时光不说,成佛的机会又极其渺茫,就好比让她一个木头能长出一颗心出来。
她是不会死,可能比臭和尚修成佛的机率还要大。
可是她又不想成佛,她更不能让付烨、皇上老死。到时候师父就不开心,也不能跟着她长生不老了!
她必须要想尽一切办法,逃离这里。
“孽畜,休要……”
若兮打断他,撇嘴道“胡言乱语对吧?”
这臭和尚的口头禅还真是少。
若兮只见弥生大师的花白胡须都快气得翘起,“休要猖狂!贫僧愿意助你这个孽畜成佛,那是你的福气!”
这话还不如不说。
若兮撑着地站起,硬将胸中的疼痛、不满压制住,她可不想再被打了,于是只能乖巧地摆手,小心地道“这福气我不要了,还不行吗?”
她唯一的念想就是帮师父报仇,然后成为一个真正的人。
话音刚落,若兮就见弥生大师快步走向她,那眉目、那气势、那德行就像是要吃了她。清穿之千娇百媚(穿书)
若兮的心口再次犹如大火在焚烧,烧上她的眉头,她这块木头好像都有点抗不住了。
她睁大双眸握拳,这火她放定了!
若兮负气地跳起,忍着痛,神色自若地走向弥生大师。
不知怎地,今夜的风格外地大,山间空旷的风肆虐地吹进十三层的塔阁内。
若兮每走一步,明黄的衣裙在狂风中凌乱飞扬。
昏黄的烛光似是要被山风扑灭,突然间却又恢复生机,跳跃、舞动。
石壁上一男一女,一僧一妖的影子时而变小,时而变大。
一如,若兮此时张扬、猖狂不已的模样。
今夜,她就算是被打的半死,也要把这臭和尚虐一虐!
弥生大师察觉到一种沉重、诡异的气氛,他单手而立,不慌不忙地道“孽畜,你要作何?”
若兮微微一笑,将吹乱的长发别于耳后,“我不干什么呀!大师,我们来念经吧!”
说着,便熟练地盘腿而坐,只是这一次,她特意朝着桌上的蜡烛旁挪了挪,伸手把经书放在了被燃成半截的蜡烛下。
弥生大师点头,“休要……”
若兮条件反射地道“我没有胡言乱语!”
“非也”,弥生大师坐于她身前,“贫僧是要告诫你,休要心怀鬼胎!”
若兮低眉,这臭和尚又说的是什么?她身体里连颗心都没有,怎么还有可能会有鬼胎。
她表面应道“臭和尚,你放心,我已经想通了我会老老实实地跟着你修佛的。”
弥生大师惬意地点头,敲起木鱼,“阿弥陀佛,那贫僧便赐你法号无心罢!”
无心而修佛,佛法自然修得快。
“不!可!能!”
若兮跳起,指着弥生大师大骂道“臭和尚,你想让我改名字,那就下辈子吧!”
她只能叫若兮,“美人若兮,顾盼流离”的若兮,那是师父给她起的名字。
她死都不会改!
“妖孽!休要猖狂!”
“呸!”若兮左右乱晃,生怕弥生大师一掌再击向她。
她口中嚣张道“臭和尚,明明是你得寸进尺!让我修佛也就算了,还让我改名字,一个和尚事儿怎么这么多!”
弥生大师盛怒,掌中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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