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这些日子,她也常常有意无意的在郑钧面前招摇,无奈郑钧正沉浸在新婚的甜蜜之中,眼里只有一个薛凌华,对她的暗示浑然不觉。
她自然没法怪自家姑娘,便把气都移到了栖霞身上,觉得她未免夺占了本属于她的地位。便和一同过来的朱妈妈一起排揎栖霞。栖霞原也是个厉害的,又是从大府里出来的,只是顾及新奶奶,诸事忍让,因她们挤兑狠了,才忍不住反驳几句,她处处拿靖国公府的大府规矩弹压,堵得朱妈妈和新桃没了言语。
新桃气闷便在薛凌华面前告状,说栖霞眼里头没有新奶奶,一味以靖国公府出来的自傲,瞧不起她们这些从西北过来的。
开始薛凌华不以为意,后来架不住天天听这话,也觉得自己该敲打敲打这些人,给自己立立威。便抓了个错,不让栖霞在跟前伺候,只让她在厢房做些针线活计。本来跟着栖霞一起伺候郑钧的丫头也被降成了粗使。
栖霞满心委屈,无奈在新主子下面,也不得不低头。
偏郑钧被栖霞伺候惯了,忽的好几日没见她,这日新桃伺候他换衣服,不禁随口一问:“这些日子怎么都是你了,栖霞呢?”
话刚说完,郑钧便觉得新桃给他系腰带的手顿了一顿,坐在一边梳妆的凌华也投过来一个娇嗔的眼神:“我看她针线上出众,让她做几样活计,还没做完呢,夫君要是觉得新桃伺候的不好,再换回来便是。”
郑钧也感到气氛骤然变了,自悔失言了,忙笑道:“没什么,只是随口一问,谁伺候不是一样的,你现在当家主母,都由你安排便是了。”
凌华这才一笑,转回身去,让故柳接着在额间贴那花钿。
郑钧去衙门当值走了。凌华站起来送郑钧,新桃忙放下刚才栖霞交接过来的衣裳,把故柳挤到一边,搀着姑娘,其实是想在郑钧面前多露露脸,故柳也不与她争持,只老实的在屋里呆着。
凌华回来又试新打的簪子,朱妈妈坐在旁边给她们参详,新桃回来便收拾衣服,拿起栖霞给凌华裁的一身上襦,忽见上面有个大口子,便叫了起来:“哎呀,这好好的衣服上面怎么有洞?”拿过去给薛凌华看。
薛凌华皱皱眉头:“可惜了,挺好的洒金妆花缎,母亲说这样的花色如今也不多见了。”
新桃冷笑道:“栖霞姐姐也忒不小心了,不知道这是名贵的料子么,还说针线功夫在国公府里都是拔尖的,我看也不过如此,还是她故意的,不知道存了什么样的心。”
“我看也不至于,想必是不小心,让她想法子补上便是了。”薛凌华经她这么一说,也失了试簪子的兴致,转头对故柳说:“都收了吧。”
新桃撅撅嘴:“姑娘也忒好性儿,人家都欺负到头上来了,还这般退让。”
“我看她性子也挺稳重的,该不是这样的人。”薛凌华倒并不想生事。
“她嘴上倒不说,背地里使坏,今天不过一件衣裳,明天说不准就害到姑娘头上。”新桃见姑娘一副息事宁人的态度,忙劝道。
薛凌华心中一动,想了想还是说道:“罢了,能怎样呢。若认真处置,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容不得人呢。”
“姑娘忍得,我却忍不得这口气。”说完拿着那件上襦出去找栖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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