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席卷,野草惶惶,在一片隔绝了所有人的结界里,一个修长的身影静静飘浮着,在他的正前方,一柄长剑静静垂立。
“你很有天赋,也很有毅力,心性亦是不差,身体还是罕见的大道剑胎,天生的剑修,最重要的是以你现在的能力修为居然能够通过我设下的考验,难得、难得,实属难得。”
飘渺模糊的声音传出,修长的身影闻言似乎微微抬起了头。
“那尔可愿拜吾为主?”
修长的身影传出另一个声音,清冽淡漠,无波无澜,偏偏让人有一种无法反驳的凌厉气势。
“唔,在拜你为主之前,我问你一个问题吧。”
飘渺声音悠悠传来,带着思考的意味。
“言。”
“我问你,你们人类是觉得别人主宰自己的命运更好一些,还是自己主宰自己的命运更好一些呢?”飘渺的声音里带着浅浅的疑惑。
“弱者服于人,强者控于人,如此而已。自己的命运永远在自己手上,这只不过是天道给予众生的一个最大的谎言,不过有些时候,谎言说多了,也可能变为现实,世事无常,总会出现几个跳脱出条条框框的人。”
清冽的声音淡淡道,说的速度并不算快,可以听出其日常不是多话之人。
“唔,有道理,那么我现在可以回答你了。”飘渺的声音带上笑意,忽然染上了一丝诡异的韵味,“我不想被别人主宰,也不想只能主宰我自己一个人,我更想当这个‘别人’去主宰一切众生,所以,就把你的身体乖乖的让给我吧——哈哈哈哈——”
长剑之中忽然钻出一道虚影来,模样与长剑的实体别无二致,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径直钻进了修长身影的眉心之中!
“哼!”
修长的身影闷哼一声,抬起了头,露出的是一张戴了半张面具的脸。
在数百里之外的地方,两个女子绕道走到了前方,然后开始往回行走。
行不多时,两姐妹与一个莲青长裙泼墨青丝的清丽少女擦肩而过。
“软芽?!”
震惊的声音有些尖锐,让阮芽的步伐停了下来。
回头看,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是长大了许多的江昭雪和江昭芸。
“江昭雪。”阮芽也是微微一怔,没想到若干年后居然碰到了熟人,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意味,可是已经没有了当初被诬陷时的难过与五味杂陈。
“你、你居然没有死?怎、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会在这里?”江昭雪有些失魂落魄,不断的打量着阮芽的脸。
阮芽看着江昭雪慌乱的模样,忽然释然一笑,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一个陌生人一样道,“软芽已经死了。”
“软芽已经死了,死了吗……”江昭雪眼神错乱。
“嗯,当年的软芽已经死在了广平候府之外的乱葬岗,如今的阮芽只是阮芽自己,仅此而已,尘缘已断,你也不必再……挂怀什么了。”阮芽垂下眼帘。
“你说什么呢,你就是当初那个手脚不干净的软芽不是吗?你这张脸虽然变了不少,不过一双眼睛却是没怎么变,我一看就看出来了。”江昭芸撇撇嘴,搀扶住自己的姐姐,一脸不屑。
“我没记错的话,当年你还引诱的我哥哥想把你纳入院中是吧?还真是个狐媚子,下人就是下人,就算现在披上了一层光鲜的皮,也不过是个肮脏玩意儿。”江昭芸小嘴开开合合,一刻不停,把阮芽从上到下埋汰了个遍。
阮芽若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原来广平候府的小姐们都是这么想的,那当初的软芽死的的确不冤,真是活该落得如此下场。在下如今也算是长了见识,还望这位道友口中的话语能够继续如此保持下去。”
“你什么意思?”江昭芸小小年纪嘴巴毒不说,脑子转的也不算慢,立刻就听出了阮芽语含讽意,明面上是应和褒奖,实则暗含嗤笑。
“没什么意思,在下只是想好心的提醒两位道友一两句,当年的恩德软芽已经以命相还,死后还背的一锅脏水。如今前尘尽去,阮芽只是阮芽,并不认识两位道友,可二位道友若是硬要与在下再次结点什么缘分,那我也只好笑纳不是?”
阮芽轻笑一声,对于江昭芸的质问浑不在意,语似玩笑,但其中话语里暗含的机锋,阮芽与江昭雪二人的心中却是一清二楚。
江昭雪勉强扯了扯嘴角,拉住了江昭芸,“小妹莫要胡言乱语,我们面前的这位道友姓阮名芽,非是早已死去的广平候府的大丫鬟软芽,你勿要弄错了。”
“哦?是吗?”江昭芸狐疑的目光在江昭雪和阮芽身上转了几圈,心中知道事情才不像自己姐姐所说的认错人了这么简单,不过最后到底还是对自己的姐姐服了软,“好吧,姐姐既然说认错了那就认错了吧,不过你这人也真是,被认错了你就吱一声呗,白白找骂怎的?真是个怪人。”
说着,江昭芸翻了个白眼。
“昭芸!”江昭雪眉头一蹙。
江昭芸撅了撅嘴,不再说话,知道自己的姐姐直呼其名字的时候就是真的生气了。
“不好意思,这位道友,是我们两姐妹唐突了,既然曾经已经前尘尽逝,如今我等皆是陌生人,那今后我等还是如同之前没有碰过此面一样吧。”江昭雪看着阮芽的眉眼,慢慢恢复了冷静的姿态,重新又变成了阮芽曾经再熟悉不过的广平候府嫡亲八小姐。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阮芽凤眸倒映着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