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啼溅雪,寒梅飘散。
此时姜嫄恨不得马儿身上长上一双翅膀,直奔云城。
姜绣搂过姜嫄紧紧抱住她,低声安慰着:“莫再哭了,小姨肯定会救好母亲的。”
“阿绣。”
姜嫄真的怕极了,母亲受了重伤,而阿瑶的尸体躺在古树之下。
姜绣紧紧抱着姜嫄:“阿姐莫怕,绣儿会永远站在你身边的。”
姜绣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伤心的姜嫄。
以前无论她朝姜嫄要了她多么喜爱的物件,她都没有这般过。
云城,顶阁之中。
凤夷慢慢起身用手指从棋盒中夹了一棋放入棋盘之中:“姜兄,你如让我一子,你就可保全局。”
姜亦摇了摇头,将手中的棋又放回了棋盒之中:“今日时辰不早了,九王。”
凤夷看着姜亦脸上淡淡的疏离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便扶手朝阁门而去。
出了阁门的凤夷抬头缓缓看了一下今日有些泛蓝的天际。
不知阿玉如今可好。
他马上就要回北部了也不知几时能和阿玉再见一面。
阿玉我真期待下一次和你的相见。
凤夷不紧不慢的下了城墙,坐上了马车而去。
姜亦看着凤夷远去的马车背影,微微轻叹了一声。
“既便落村之事是大皇子凤凌休在背后作怪,可我也不敢站在你的队中,九王。”姜亦喃喃自语道。
云城是东部最富饶的池城,每年朝南朝供奉几十万两黄金。
自然是众皇子想争夺的,但仅仅因为这个,他们还不会太上心。
“唉,娴儿你真的保得住阿嫄吗?”姜亦不觉摇了摇头。
关于那件事他至今都不明白。
为什么娴儿要如此执着的守护。
“驾,驾,驾。”
马车夫疯狂的鞭挞着马,只希望马能再快些,快些。
熟悉的马车,熟悉的身影从姜亦眼中闪过。
他的目光紧紧跟随马车停在了一家药铺旁,看着满脸泪痕的姜嫄跌跌撞撞走了进去。
皱眉不由一皱,赶紧拎了衣摆飞快大步朝楼下狂奔而去。
心中不由狂跳,为何他没有看见娴儿的身影。
娴儿,你千万千万不要有任何事情。
古树村,东南边。
了明家中。
白遗玉侧着脑袋将白淑娴的情况讲给了明听。
了明眉头微微一皱,白遗玉心想莫不是自己太高估他了。
他根本不会解毒。
可是如今白遗玉觉得自己也无路可走,又耐子性子讲解药的配方讲给了明听。
说完又微微动手指了指,被了明放在桌子上的布袋。
“那里面有所需的药材,你按照我给你说的配方做。”
了明点了点头,打开药袋取出药,开始捣腾了起来。
白遗玉看见他熟练的手法,心中默默惊叹。
他的练药手法竟然比师傅都还要纯粹和精准。
了明斜眸扫视了一下白遗玉,没想到他家娘子也是一位精通药理之人。
那么以后成了婚是不是可以互相试毒玩呢?
了明想想都觉得美滋滋的。
主要是一个人孤独太久了,突然间有了一个人闯了进来,似乎就十分期待未来的日子了。
“不知姑娘姓甚,名何。家居何处。”
了明可不认为白遗玉是古树村的人,光看她的打扮便知定是一位富家千金。
也许有可能是江湖侠客之女,毕竟她会医术。
而且还斩杀了他的几头狼崽子们。
“姓白,名遗玉。家住京都白府。”
身上伤口袭卷来的疼痛让白遗玉闭上了眼晴,对着了明说道。
了明笑了笑:“好的,我记住了。”
又过了片刻,一颗颗药丸己经制好。
了明立即拎上药箱奔去林家,可刚走到门口时又折了回来。
从药瓶中掏中刚刚制作的解药,喂了一颗给白遗玉:“你自己也中毒了,还如此担心别人。”
含着药丸的白遗玉呆呆看着了明远去的背影。
他几时知道我也中毒了的?
是我晕倒的时候为我把过脉吗?
似乎并不像!
难道仅仅是通过肉眼看出来的吗?
白遗玉突然被自己的想法惊住了。
她以前听师傅说过有一人可以做到,仅仅望而看病。
那人就是一直在外云游的小师叔,可是小师叔叫什么名字。
她却忘了。
毕竟时间久了,那些不重要的人总会在自己脑海中淡去。
了明急速的走在雪地上,脸上却挂着微笑。
今日真是赚大发了,没想到自家的娘子竟然是师哥的关门徒弟。
对于世俗看法,了明从来不在乎。
其一,看白遗玉的外貌与他年龄也相差不了太远。
男婚女嫁,理之自然。
其二,他们也不是真正的师叔和师侄关系。
因为在许多许多年前,了明就被自家爹赶出了毒溪谷。
然后开始浪迹天涯。
“娘子的容貌还生得甚是好看,以后我们的孩子也一定粉嫩可爱。”
了明对任何事都可以高冷,但独独对于小孩。
只要他一看见团子娃娃,就秒变逗娃狂魔。
不消片刻,了明终于来到了林家屋舍旁敲了敲房门。
云蝶听见敲门声以为是白遗玉回来了,立马开门一看。
结果是一位陌生男子。
骑着千里马飞奔而来的姜亦,全脸阴沉的站在林家院子中仰头闭眼,凭由雪花打落在自己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