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懵懂单纯的一字一句令乔越本就怦怦直跳的心犹如擂鼓,猛烈且飞快,他的心此刻就像一只欢腾的雀鸟,不停地扑飞着双翅。
乔越没有答案。
他也回答不上她的这一个问题。
正当此时,前方不远处有灯光,还有幌子在灯光上头摇晃。
似是一个小摊儿,夜黑且尚有一段距离,温含玉瞧得不大清楚,只隐约瞧见幌子下灯光中有热气在蒸腾。
“前边好像有卖吃的!”温含玉心下一喜,根本不等乔越回答,她便推着他快步朝那幌子方向而去。
不,是跑去。
她确实饿极,离近了在看到那是一个卖饺子馄饨的小摊儿时,她只觉更饿,将将走到小摊前便听得她道:“三碗饺子,三碗馅儿要不一样的,大婶你看着煮就行。”
摆摊儿的是一对中年夫妇,男人是个瘸子,正坐在放着碗筷还有油盐些作料的小台子旁包着饺子,他的腿上靠着一双拐杖,左腿的裤管空荡荡。
他虽是个瘸子,可他包饺子的双手却灵活极了,不过三捏两捏,一个个胀鼓鼓的饺子便在他手中成了形。
女人则是残了一只手,只见她右肩耸着,右手如爪子一般蜷缩着,且才如岁小儿一般大小,可见是天生如此。
听着温含玉一个姑娘家一口气就叫了三碗饺子,这大婶便笑着道:“小姑娘能吃这么多啊?”
温含玉将乔越推到小摊上的唯一一张方桌旁,“我两碗,他一碗。”
“你也是吃饺子吧?”她却是此时才想起问乔越来。
乔越点点头,“可以的。”
乔越仍在想着温含玉方才说的话,她则是在盯着这对这个大婶瞅。
别看她只有一只手能用,却利索得很,动作根本不比寻常人两只手动作慢。
寒风吹得他们夫妇俩的手都已皲裂,是贫苦人才会有的双手。
“最近些日子县里乱,生意不好做,往些年的岁首这些日子,大伙儿都喜欢到咱这小摊儿上来吃一碗饺子或是一碗馄饨。”许是夜里太过安静,即便谁人都没问什么,大婶也自说起些话来。
“不过小姑娘和小伙子放心,我和我家这口子没染上县里传到可怕的病,这猪肉也是我家这口子白日里亲自去看人家杀的,好的猪,没病,你们只管放心吃。”
大婶笑呵呵地说着话,三碗饺子已经煮好,她一一盛好端上了桌,末了还拿来两只小碗,里边盛着些在夜里看起来黑乎乎的酱,一边道:“这是酱汁,来我们这摊上吃饺子馄饨的人大都冲着这酱汁来的,我家那口子自己熬的,可香,你们尝尝就知道了。”
温含玉将其中一碗饺子和一碗酱汁往乔越面前推了推,再把筷子塞到他手里,然后便兀自吃了起来。
不知是饿极的缘故,还是饺子本身味道就好的缘故,温含玉只觉这两碗饺子都好吃极了。
一个是猪肉韭菜馅儿,一个是鸡蛋馅儿,再蘸上这个酱汁,都好吃。
温含玉每碗各吃了五个饺子后忽地抬起头来看乔越。
准确来说是看他碗里的饺子。
他吃得文雅,并未因看不见而狼狈,也未因长年处在军中而粗鲁,他左手端着盛酱汁的小碗,右手拿着筷子,把饺子从大碗里夹起,在酱汁里轻轻蘸了蘸后一并将小碗移到自己嘴边,这才咬了半个饺子。鹰皇传
大婶的话说得已经再直白不过,这些有失礼数的话放在稍有些脸面的人家里的女人嘴里,她们是断断不敢说的,且这些话任是听到任何女人耳里都是会让她们红了脸的。
可温含玉不是寻常女人,她听得很是不明白,不由皱眉问道:“办事?办什么事?还有他的什么其他方面?”
很多时候,温含玉的脑子就是一根筋,不带拐弯的那一类。
“咳咳咳咳——”乔越愈咳愈厉害。
“小伙子这是咋子啦?咋子忽然一咳就咳个不停了?我这就给你倒一碗水去。”乔越愈来愈烈的咳嗽声让大婶根本不及回答温含玉的问题,她站起身赶忙去给他倒水去了。
她将一碗温水捧来给乔越时她的男人叫她擀饺子皮去,她便未得闲空再与温含玉说话,自忙去了。
见乔越咳个不停,温含玉拧起了眉,而后从药箱里翻出三只细颈瓷瓶,大婶这会儿正好将水倒来,她便就着碗里的水将瓷瓶里的药粉悉数倒了进去,用筷子搅匀了后抓过乔越的手将碗塞到了他手里,沉着脸道:“别咳了,把这碗里的药喝了,身体不好就不要胡乱出来跑。”
他以为他还是曾经健壮的大将军呢?他现在的抵抗力和孩子没什么太大差别。
反正他也只管病,费心的都是她。
瞧着乔越将药喝下后,温含玉继续将碗里剩下的饺子吃完,一边想着大婶方才和她说的话。
她最烦动脑子,明明白白地和她说了不好?
晚上把灯一吹把事一办……那就是行男女之事。
乔越双腿残废,其他方面好好的?那就是不会影响男女之事的方面。
她知道了,那就是男人的那个玩意儿。
她是要他自己给她说?还是她亲自看一看?
娃儿都是遗传父母的,阿越这么好看,他的娃儿一定会很漂亮。
不漂亮的娃儿她才不要。
嗯,她就要阿越的娃儿。
但是,他为什么没有娃儿?这样的话直接分一个给她可省事多了。
难道她真要和他生一个?他说他不是随便之人,也没有过女人,是不是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