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该在这里交锋的。”无视元无忧的气势,元络感慨道。
“你运气不好。”
“撞上你,确实运气不算好,不过……”元络微微倾身,直视着元无忧道:“你遇了我,运气也不算太好。”
元无忧眼神微闪:“你想说什么?”
“无忧公主出京为怀王寻缥缈山只是个晃子,但是,怀王身体病入膏肓是事实,柳曼曾经对我说过,她五岁那年陪柳夫人上无相寺礼佛时,在无相寺后山被一条毒蛇咬伤,有一个老和尚救了她,给她吃了一粒药丸。”
元无忧面色微微一变:“你的意思是柳曼能抗住你们的毒埋在地下三天都未死,是因为……”
“我一直对这事不以为然,但现在看来柳曼吃的那粒药丸恐怕非比寻常,我用的是剧毒,确定她已经死了才让人将她入葬的,可是她却在地下熬了三天,我不认为我会疏忽,只有一个可能,柳曼曾经吃过一种能化解毒的奇珍药物,她的血很珍贵,要是采她的血为药引,对怀王的寒毒有抑制效用。”
元无忧很平静的看着元络浅笑盈盈的眼睛:“你嘴里说不想和我为敌,但是你却给我添堵了。”
元络挑眉:“礼尚往来,不是吗?”她虽然投石问路,既是威胁也是挑战,事情到了这个份,她除了接战没有别的路可走,她除掉柳曼虽然无疑是向元无忧坦诚了自己,但柳曼是必须要死的。
“你就这么有把握我不会跟你计较柳曼的死?”
“柳曼的死,是我和她之间的交易,你无话可说,用她一人之命,护柳家上下数十条人命,她认为很值得,我不认为你有什么借口向我讨要解释?甚至为了表达我们即将到来的合作,我很充分的表现出我的诚意。”要除掉一个柳曼,她有的是法子,可是她偏偏用了最不利于她的法子,正是因为考虑到元无忧,她要是真直接杀掉柳曼,恐怕以元无忧的骄傲不会允许。
就如同元无忧所说的她不为所谓的道义公义,但这涉及到元无忧行事底线问题。
她并不想和她为敌,这一点元无忧心里也清楚,否则此刻她也不会和她面对面的坐着聊。
但不想和她为敌,并不代表她就必须要被她牵着鼻子走。
元无忧身子倚进椅背,十指相缠,双腿交叠,以一种慵懒不羁的洒脱姿态面对着元络,倾城之貌、闭月之姿令人炫目的同时也莫名的摄人心魄,令人不敢逼视。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看着她遽然改变的姿态,元络眼里闪过一丝惊艳以及兴味:“如果你要这样理解,也未尝不可。”
她摸不到元无忧的深浅,与她合作,无疑是在与虎为谋,让她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却也让她兴奋雀跃。
元无忧微微一笑,开出她的条件:“三七开。”
元络面色一冷:“什么?”
“杨家的东西,我们三七开,我七,你三。”
元络微微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狮子大开口的人,一度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幻听:“你再说一遍。”
“你已经听见了。”
元络确定自己不是出现幻听,危险的眯起了眼:“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
元无忧耸耸肩:“难道我开出这个条件,我就不是聪明人吗?”
“不可能。”元络断然拒绝。
“那抱歉,我必须要七成,否则我善不了后,你回去后仔细想想,如果你无异议,我们再来谈后续的细节,现在就先这样吧,楔子,送客。”
元络深看了元无忧一眼,起身道:“人心不足蛇吞象,无忧公主也要仔细想想才是,告辞。”
“请代无忧转达对三伯父的问候。”
元无忧的话成功的让元络迈出去的脚步停在了当场,她缓慢的回头看着洒脱的坐在椅子上的元无忧,眼神微微闪过一道杀气,太快,谁也没有看见,可看不见并不代表感觉不到。
元无忧优雅的端起楔子重新沏好的茶,微笑道:“对了,我似乎忘了说了,我心胸狭隘,属于睚眦必报的人,谁要是给我添堵,我会剥她的皮。”
元络眸瞳微缩,嘴角勾起一丝没有笑意的弧度:“我们真投缘,我亦如是。”
元无忧笑着颌首,元络还以颌首,转身走了出去,在转身的那一刹那间,那一丝没有笑意的笑容隐没在她的脸上。
元无忧放下茶盏,低低一笑:“果真是一条大鱼。”
一旁的木羽眼底里流露着复杂和挣扎的看着她,握着剑的手收紧收紧再收紧,异于寻常的力道让他手里的剑发出声响。
楔子玉珠都循声望去,看到他紧握着手里的剑似乎随时要出鞘时,两人都面色悚然起来,警惕的看着他,身子不由自主的挡在了元无忧面前。
“都退下吧。”元无忧无视木羽的剑,淡声命令道。
“公主。”
“主子。”
楔子、玉珠都异口同时的震惊出声。
元无忧眼神轻扫,不容拒绝,两人虽然担忧万分,却不得不遵命退了下去。
“想杀我?”元无忧坐在椅子上不动,平静的看着木羽,清冽的声调,仿佛珠玉落地,问的随意,却不带任何情绪。
木羽手一动,剑已出鞘,寒光一闪,剑尖已经指向了元无忧。
空气中,似乎有一股莫名的压力在朝木羽逼近,木羽愀然色变,眼神开始警惕起来。
元无忧美眸微动,素手淡淡一挥,朱唇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