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绝毫不辩驳。
蓝云起身,没有再继续念经下去,而是离开佛堂。
见他的背影,楚绝缓声道:“我是很自私,可是我对你的心是真的,蓝云,我只是想守护你。”
“小僧累了,想休息,师兄,送客。”
……
天色彻底亮了,大雪覆盖了天地万物,放眼张望,一望无尽的,除了白雪还是白雪,一夜之间,天地万物都裹上了一层洁白。
被封锁的门,终于吱呀一声被打开了,环抱着自己缩在床角落里的罗雅儿眼皮子颤动了一下,她缓缓的抬眸,看着走进来的人。
而一旁宛如痴呆了一样坐在那里一夜一动也不动的罗剑也僵硬缓慢的抬起了头。
这间房间如牢笼,门窗皆在外面紧锁着,除非他们有遁地之能,否则,就是插上翅膀也飞不出去。
一名小厮端进来一张椅子放置在房间正中间,随后,荣定彦才走了进来。
荣定彦今天的装扮俨然是一文雅书生,头上甚至还戴上了书生帽,斯文儒贵,别有一股气韵。
他慵懒的坐在小厮准备的椅子上,翘起了二朗腿,啪地一甩,手里的乌骨鎏金折扇张开,悠然的轻摇着。
嘴角勾起,目光似笑非笑地在坐在床上环抱着双膝畏缩在床角里恨入骨髓的望着的罗雅儿和坐在床底下僵硬如鬼一双眼睛猩红骇人的罗剑身上流转着。
尔后,很自责的轻叹道:“瞧瞧我这记性,竟然忘了吩咐人给你们点上一对喜烛了,真是遗憾啊遗憾。”
“我、杀、了、你。”
罗剑疯狂的扑上来,却被荣定彦身后的两名侍卫架住了。
“罗少爷,本公子知道你有一身好武艺,只是你确定现在你还有力气使得出来吗?”荣定彦邪秽的目光扫向床上的罗雅儿,若有所指地说道。
“荣定彦,你不得好死。”罗雅儿怒目欲裂的瞪着他。
荣定彦愉悦的哈哈大笑,突然后脑一痛,笑容收了起来,淡声道:“你们想杀本公子,想啃本公子的骨头,本公子等着,只不过……”
荣定彦笑的极为放肆,手里的折扇收了起来,指着姐弟二人道:“这一辈子,恐怕你们都耐何不了本公子。”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我要杀……”罗剑神智已然陷入颠狂的状态。
荣定彦轻笑:“这么容易就疯了?真不耐玩。”
“我一定一定会让你死无完尸,会让荣家家破人亡。”罗雅儿阴冷的声音从牙齿关里硬挤出来。
荣定彦畏缩着身子,夸张的道:“哇,我好怕啊。”
“你……”罗雅儿眼前一黑,恨不得就此死去算了。
荣定彦冷冷一笑:“罗雅儿,你贪图富贵接近玖儿,并不是错,但你错就错在竟然一心妄想陷害玖儿,玖儿那个蠢物蠢的无可救药,竟然被你骗的团团转,本王子实在是不爽啊。”
罗雅儿一双眼睛睁大,极为骇人。
“一夜时间,你有的是时间有的是方法一死了之,只要你死了,我说不定会放过罗剑,放过罗家,可是你没有。你想活着,哪怕你与自己的亲弟……”
“住嘴,住嘴,不要说了……”罗雅儿捂住耳朵疯狂的尖叫。
荣定彦冷哼一声:“既然你贪生怕死,那本公子就成全你,我不仅要玩死你们姐弟,我还要玩死你们全家,这就是你痴心妄想的下场。”
“送他们回去。”
“是,少爷。”
……
永乐宫。
楚玖儿推开窗,看着入目的一片白,头一回觉得这雪竟然是如此的刺眼,让她厌恶。
“公主,外面寒气重,您……”
“闭嘴,都滚出去。”
“公主……”
楚玖儿愤怒的回头,尖声道:“没听见是不是?都给本公主滚出去。”
“是”众太监婢女都退了下去。
楚玖儿缓缓的滑在地上,哀莫一片,这世上,究竟有什么是真的?一切都有如梦一般的不真实,究竟是她生活在梦里,还是如今发生的一切是梦?她都没办法分清了。
一切,都是如此的可笑,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存在究竟有什么意义?
是她蠢的无可救药看不清现实?还是人心皆怖?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就连阿彦他们也这样对她?
“参见太后。”
楚玖儿听到了外殿的声音,却无动于衷。
荣太后走进来,看着靠着窗坐在地上的玖儿,脚步停下,挥手摒退了所有人。
殿内很安静,荣太后走到敞开的窗前轻轻的将窗子关了起来,寒风锐减,楚玖儿依旧无动于衷。
如果是昨夜以前,荣太后会怒其没出息,但经过昨夜,她突然发现原来自己是如此的无能为力,她甚至没底气再来责骂玖儿或绝儿。
“野狼今日在早朝之上向皇上求亲。”
楚玖儿垂着的眸,无人看清她表情,却听闻她讥诮的声音:“这不是母后一直所盼望的吗?或者说……”
楚玖儿缓缓的抬起头,冷冷的看着荣太后:“这其实根本就是母后促成的。”
荣太后平静的看着她,突然笑了:“哀家无话可说。”将玖儿养成这样,今时今日,她的确是无话可说。
荣太后没有发怒,甚至微笑着,可她的笑却有一股入了骨的凄恸,楚玖儿看的一怔,却很快别开眼,装作没看见。
荣太后眼神飘渺,恍悟般的喃喃自语:“前世因,今生果,也许是我前世欠了你们的,今天我该还给你们的。”早在她为了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