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随时都可能丧命的路上,同情心真的是不能多用,当初商量着出钱买车的时候,有几家都舍不得拿出钱来,现在想着占便宜,没有那回事儿!
赵氏哽声说道:“我们都是老实人,家被抄了,哪里还有什么东西留着?”说完就气冲冲的走了。
杨氏看着直摇头,“娘,别为了她坏了心情。”朱氏劝道。
胡氏也说道:“就是,这人说话阴阳怪气的,咱谁也不欠她的!”
就这样走走坐坐,一晃又过了半个月,这一天到了明州地界,要说这明州地界有什么不同,对别人来说,是没有什么不同,可是对李存安他们一家四口来说,真的是不同,因为李思雨的亲姑姑就嫁到了明州望族云家。
“唉,虽然说小姑嫁到了这边,可是这次的事儿她也无能为力,到时候见面了也只能是各自伤心了。”胡氏是个明白人,并没有因为这次小姑子没有四处奔波为他们脱罪而怪罪,毕竟是皇上下的旨意,她一个嫁出去的姑奶奶能有什么办法?何况明州距离京城那么远,云家只是在明州是望族,小姑子嫁的姑爷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县令,且还丁忧在家,连面见天子的机会都没有,怎么可能给他们一家子脱罪?
“她自己把日子过好了就成了,咱们也不指望。”李存安说道。
如今娘家成了这样,云家没有对自己的妹子落井下石,这都很不错了,别的真的不指望。
很多人家,见女方的娘家败了势,休妻另娶或者苛刻的多的是,云家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明州云家,云李氏已经打听清楚了,这几天,哥嫂和侄儿侄女就要过来明州,想起娘家如今遭了罪,心里就一阵一阵抽痛的不行。
她娘家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说起来是和永安侯府是一脉的,但是早早的就分出去了,爹娘也去世的早,哥嫂为人也是硬气,从来不去侯府里打什么秋风,求什么情。自己过自己的,分出来的房子也是以前祖辈得的,本来以为这就算是不上不下的过下去了,谁知道竟然遭了这么大的罪!
哥哥被牵连流放,一下子成了军户了,想着可怜的贤哥儿,以后可不就是要继续当军户,哪时候才能翻身?
她自己呢,嫁到这云家,娘家出了事儿,一点儿忙也帮不了,也得亏她生了两个儿子,不然是什么样还两说。
好在丈夫是明理的,这次也要跟着自己一起去见见哥嫂,打点打点,好歹在路上也少受些罪。
“夫人,为夫已经打听清楚了,明天大舅哥他们就过来,咱们正好可以去看看。”云李氏的丈夫云老爷说道。
“多谢老爷!”云李氏忙道。
“这有什么?可惜我官位不高,不能替舅兄奔走,咱们也别说这样的话,我想着既然舅兄他们要去肃州,那就要多带些衣物,毕竟那边天气比这边要冷许多。舅兄到了肃州,也要分到卫所里去,有银两打点,总是要好很多。衣物捡一般的棉布就可,绸缎到了那边,甭说穿不了,也晃了别人的眼睛。”
这倒是真的,云李氏把那些好衣料又重新换了一遍,又找了一些不打眼的带毛的冬季衣物,银钱方面自然有云老爷出面。到了第二天,云李氏就和丈夫去见哥嫂。
孩子们云李氏没有带过来,是不想让自己的孩子看见亲舅舅落魄的样子。
云老爷早早的已经打点好了一切,那差役自然卖明州云氏的面子,何况,这一路上,李存安舍得下脸面,和丁甲等人关系也好。
虽然这些人是流放之人,但是以前也是官老爷,这些差役见过大多数人,都是对他们这些押解的差役各种看不起,虽然心里也说,不过是犯了事儿的人,但是是个人都希望别人高看自己一眼,李存安这行事反而合了他们的脾气了。
虽然李家人中间也有人说李存安是拍差役的马屁,没有节气,可是这个时候什么节气也比不得自家过的好重要。
那边云老爷已经安排妥当,丁甲这边亲自把李存安一家四口叫了出去,还单独给了一间房,就是让他们说些私房话,当然能这样,少不了云老爷用钱财打点。
这剩下的人看见李存安一家四口出去了,各种羡慕嫉妒恨,他们也不是没有亲戚的人,可是一路上这些亲戚都避之不及,哪里还能上赶着过来看人?
这李存安的妹子倒是哥有福气的,娘家出了事儿,还安安稳稳的,如今竟然敢过来找他们!
大家心思各异,“八姑奶奶也是咱们的妹子,她送的东西也应该有咱们一份儿,大家说对不对?”赵氏看大家都不说话,就直接开口了。
开玩笑,这个时候大家都是嫉妒的心思,不联合起来,都对不起人。说起来都是一个族里的,难道这李存安的妹子只管她亲哥,不管剩下的人,那就是她不对!
有些人听了赵氏的话,心里就活动起来了,“二嫂说的对,哪里能只管亲哥的,我们也都是她娘家人!”
赵氏的丈夫在他们五房排行第二,赵氏见有人附和,很是得意,这下子三房的人不给他们东西就不成了!
李思敏的祖母杨氏冷声说道:“不该你的东西,干什么要厚着脸皮要?别人流放了,这骨头也软了!”
“哟,三伯母,您倒是说的轻巧,那还不是因为您和三房关系好,人家肯定会暗地里给你补贴,所以你可以大义凛然的说这话,我们可不成,我们谁会给咱们那。”赵氏冷笑着说道。
朱氏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