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寒仿若是感觉到冥冥中有什么在指引着他一样。
让他感到心焦,不安。
他也不在问了,大步就朝着村东头而去。
当看到灯火通明的院子里,那个娇弱的女孩被两个大汉按着不能动时,他怒火冲天,什么都不顾了,一脚就将法坛踢翻了。
“苏微雨,你进来一下。”是刘喜旺的声音。
“你进去吧,我要回去了。”沈逸寒掩去心思,轻声说道。
“今天,多亏了你,你又……救了我。”苏微雨感觉自己的眼窝发热,内心激流涌动,只是暗夜里,她脸上的微妙变化,谁也没有看见。
苏微雨转身要走之前,她看了眼沈逸寒,而他对她点点头,并且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瞬间,击中了她的心房。
纵然前路多么艰难,她都要闯一闯了。
看着苏微雨进了村部,大门也关上了。
沈逸寒就如那一株白杨树一般,站的笔直,纹丝未动。
……
而此时村部内,点起了煤油灯。
油灯的周围飞着一群群的萤火虫,皓月当空,夜里万籁俱寂。
坐在上首的是韩天顺,旁边是记工员耿少坎,他面前放着一个有些发黄的本子,做会议记录。
还有会计刘喜旺,正在给村长倒茶。
苏盛国低着头站在地当中。
褚云萍搂着女儿坐在门口的长条凳子上,心里还后怕。
要是女儿真被那仙姑打了,就她这身板,哪里禁得住棍棒的殴打呢?
“说吧,到底咋回事?”韩天顺喝了一口茶,瞄了眼苏盛国。
苏盛国嘿嘿一笑道:“就是想给小雨治病……”
“你才有病呢?苏盛国,这都到村部了,你还胡说八道……”
“小雨,你别插话,听你大伯父说。”韩天顺看了眼苏微雨。
苏盛国咽了一口吐沫说道:“村长,你都听到了吧?那丫头跟我说话没大没小的,你说她不是中邪了?”
“人家孩子白天在地里干活都好的很,你咋说人家中邪了?”
韩天顺也不傻,不会听信苏盛国的一面之词。
他记得白天干活,这丫头可是干了不少。
很多妇女都在地里拉呱,就她和另外几个妇女在干活,别人不知道这,他可是都看在眼里的。
“她对老人不敬。”苏盛国一口咬定。
“谁对老人不敬?苏盛国,你凭良心说话,这么多年,这个家几乎都是我妈在操持,她前几天生病了,我奶奶都舍不得拿钱,我那么求她,她都不给。”
“那……后来不是给了吗?”张翠芬冷冷说道。
“是给苏传宝赔了十块钱之后,再我再三的乞求下,才给的。”
褚云萍坐在一边暗自流泪,她不知道女儿为了给她要钱看病,受了多少白眼和他们的辱骂。
她心里暗暗发誓:今后将永远不会对这家人在心软了。
“这事情就是你们的不对了,盛国,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盛安不在家,你们又把家分了,家分了也可以,不能欺负他们母子三人,盛安毕竟是你弟啊,不管咋的,不还是一家人吗?”韩天顺脑中突然闪现出那天在他们家看到分家发生的那一幕,三个人打一个小女孩。
而后韩天顺又说,“我一再强调,不要在村里搞封建迷信,你说咋罚你吧?”
这还要惩罚?
苏盛国慌了,结巴着说道:“村长,是,是我糊涂,不应该找白仙姑来家里做法,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就饶我这一回吧。”
“知道错了?”韩天顺微眯着眼睛看着苏盛国。
“知道错了,我深刻的感觉到了我做了一件不太光明的事情,虽然目的是好的,是为了给侄女看病……”
“谁有病?你才有病吧?”苏微雨又骂人了,她想忍没忍住。
这一晚上被绑着当精神病,她不骂人才怪呢。
“村长,都是苏盛国度量小,看我养了两头猪,他们心里不平横了,有病的是他们一家。”
今天她要是不跟村长好好解释,那张翠芬不得把她中邪的这件事坐实了?那她以后满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苏盛国脸色铁青,被这死丫头当着这么多的人骂了两回了,还不能动手,他这后槽牙磨的咯吱响,说道:“小雨,这话不能乱说,你养猪是好事,我妒忌了吗?我说过什么了吗?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想你大伯父呢?”
“那你让我怎么想?想你抓我是为了我好,打我也是为了我好?”苏微雨便看着村长说,“村长,他带头搞封建迷信,还殴打我,你看我胳膊上的伤。”
苏微雨指了只自己胳膊上被那两个村民抓的红印子,咬着牙说道:“我可以告他蓄意伤害,等着警察来抓你,你就坐牢吧。”
“啥伤害?你吓唬谁啊,察才不管这事情呢……”张翠芬白了眼苏微雨。
“张翠芬,警察不管谁管?你们将苏微雨抓起来绑着人家,还要打人家,你们这行为就已经触犯法律了。”说话的是耿少坎,他一直在做会意记录,听到张翠芬说出来的话,她是一点都没有法律意识,他不得不好好给她讲讲。
张翠芬听到村部人都说这是犯法的,有点心虚了,气焰明显弱了,缩着脖子,躲在苏盛国身后不吱声了。
韩天顺有个爱好,就是喜欢抽烟,这不一会,村部里就烟雾缭绕了。
“小雨,他是你大伯父,也认错了,你到底怎么想的?”韩天顺作为一村之长,处理村民鸡毛蒜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