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破晓,雪域上空出现了金色的光芒,刚升起的太阳照射在神山山顶上,那雪白的地方似乎就被披上了一层金光闪闪的铠甲。日照金山,神山脚下一群来朝圣的僧人深深跪了下去。
藏夏村子里还是一片宁静,众人都还在熟睡中。李景末这个时候学着村里堂哥和一些长辈出门登山时候的样子,把裤脚绑紧,塞入一个小小的匕首。昨晚蹑手蹑脚地去伙房里偷拿了几块肉馕,早早用布巾包裹好了塞进袄子胸口的空档里。似乎景秋堂哥往日里出门的时候就这样打扮,应该没什么遗漏了,嗯!景末看了看自己浑身上下的装备,觉得可以出发了!
从八九岁开始,景末便经常看见景秋堂哥和村里其他哥哥叔叔们从村子后面有一条路出去,有时候一人,有时候三两人说笑结伴着去。自从有次偷偷跟着他们发现他们是登山去了之后,便经常央求着父母和哥哥们也要一起去。可是从来没有被允许过,父亲说自己胳膊腿太细,不够强壮;母亲说神山有灵,不接受小孩子上去,景末若是跟着堂哥,堂哥也会一起被拒绝进入神山的。不让登山也就罢了,村里去不丹,或是去古格都城,还有村头的李旭叔叔竟能去往德里苏丹国做生意买卖,听他们回到村里说的见闻简直让景末心痒痒的!这些负责外出行商的队伍里也不能带上景末!
于是景末天天就在神山脚下奔跑,每天都试着能不能跑起来比风还快;堂哥在村里的时候便缠着堂哥学习一下手脚功夫,练基本功,一心想让自己变地强一点,再强一点。也许过几年等到十二岁了,成为村里的小男子汉了,能像堂哥一样武功了得,便能够上得了神山,去得了域外。
那时候堂哥被路过苦行的高僧看中,因缘际会下便在村外找了一个洞口住下了,为的就是指点他一二。堂哥十二岁那年,照常去找这大师傅的时候,却见到师傅只留下一封信,人却早已云游而去了。景末一直就是哥哥的小尾巴,天天跟着他,那天也一蹦一跳地拿着几块饼和哥哥一同前去的,从哥哥身后探出头看见那信上也就寥寥数字,似乎是,“夏逝入秋。”小小的景末不懂这晦涩地几个字,刚准备问堂哥,却发现堂哥的表情似乎如临大敌,手握紧了无数次又松开,最终慢慢地把纸折好放在洞里之前师傅打坐的地方,用石头压好,跪拜了几次,便拉着景末往洞外走。景末想,堂哥这时候肯定很伤心吧,这位光头大师傅教了他三年了,景秋堂哥十分勤学苦练,大师傅也总是对他称赞不已。“景末,回去后你不要和任何人说师傅留下的字条的事情。”堂哥停下脚步,扶着景末的小肩膀,郑重地交代着。景末用力点了点头,堂哥很少说话,这样严肃的话就更少说了,景末知道轻重。再说,那几个字谁能懂哇。
就这样日盼夜盼地到了十二岁的生辰,可昨晚景末和父母提起过两天想和堂哥一起上山的时候,依然被否了!他已经是个儿高强壮的藏夏小伙子了,常年不允许登山或出远门,让他现在是全村里皮肤最白的那个!简直就像行商的叔叔们描述的那些游手好闲,从不劳作的公子哥儿一样!他羡慕堂哥有些黝黑的肤色,那是神山和太阳所给予的颜色。他羡慕行商的叔叔们见多识广,能够赚金子请好医生来村里给大爷爷治腿。
今天我可是满十二岁了,神山不会再拒绝我了。景末扎紧了腰带悄悄推门出去,心里暗暗想着自己成功登一回山,阿爸阿妈便不会再拦着了。
景末也知道父母只是担心他,村里的哥哥们说过神山上有很多艰险之处,更会有些虎视眈眈地动物隐藏地极好。前两年接连几位叔叔都一去不复返,村里有人说是山谷里的蒙古部落吃人,景末当时听着心里只觉得疑惑和这说法唬人,这西域雪山里怎么会有书上记载着漠北草原上的蒙古人?村里也有人说就是那来无影去无踪的风神留下了他们的姓名。不过不论如何,此行需要万分小心,这几年跟着景秋堂哥的苦练应该也能帮上一些忙。毒医穿越:绝色宠妃
身旁就是冰舌,再往前走就能遇到真正的冰川了。脚下的地像是那坚硬的棉花一样,冰雪裹住了地面上的岩石,在阳光下时不时会反光刺眼一些,还有一些裂缝里正在极其缓慢地流淌着冰河,慢到景末等了等都看不出来有流动过。走了许久,冰裂缝多了起来,地面也陡然变地陡峭,景末尝试了一下,太滑。这里的地面冰雪已经积地太厚,不在像之前还偶尔有岩石露在外面,这个坡道上的冰雪大概已经覆盖了千万年之久,景末的布鞋是上不去的。于是他开始打量四周,看看是否有别的小径。
右手边的山峰里似乎有一些小路可以通往别的地方,景末想了想,第一次登山,也只是试试自己最远可以走到哪里,也并非只有这一处山峰攀登不可,便抬脚往右边去了。
神山肃穆庞大,望着近在咫尺的山峰和岩石,真正用双脚丈量起来就会发现是那么的遥不可及。景末走到一半,风又渐渐大了起来,这儿的风里不像是之前石坡上的风只有泠冽,这儿的风里夹杂了无数细小的冰雪颗粒,挂在脸上手上都刀割似地疼。景末把肉馕的布巾解开系在脸上才方能前进。
风越来越大了。在耳边呼啸着打了个弯儿再咆哮远去,视野里已经是一片皑皑白雪,伸出手,景末低头,勉强用力才能看到五指。我是否要返回山口那儿?这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