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卢桓父女后,席云飞慵懒的摊在沙发上对着天花板发呆。
把卢剑婷留下来自然是有私心的,如今席家拢共也才四口人,加上即将进门的大嫂李云裳,满打满算五个人,人丁还是太单薄了一些。
作为弟弟,席云飞的想法很简单,自己过年也才十五岁,生儿育女什么的肯定太早,不过大哥过年就十八了,若是真的要生,其实也未尝不可。
李云裳十七,卢剑婷十六……哎呦,这么一想,怎么感觉还是早了些?
自嘲似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席云飞坐直身子,因为门外有脚步声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饭菜的清香……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正在长身体的席云飞一天要吃五顿饭,否则跟不上身体消耗。
这边正在进食,城卫所那边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延州守将柴顺领着一万精兵北上驻防,同时还为李靖带来了一员猛将。
“烈,见过李大将军。”
李靖身前,一奇伟高壮男子握拳躬身,脸上满是崇敬之色。
李靖先是一怔,待得看清楚他的面目,急忙起身绕过桌案迎了上去,亲手将他扶起,激动道:“定方怎会在此?”
来人受宠若惊,再次拜过李靖,才朗声应道:“小人听说朔方有变,又道将军亲自北上戍守,本想只身前来看个明白,没成想在路上碰到了柴都尉,便一起来了。”
“好好好。”李靖拍了拍苏定方的肩膀,将他拉倒近前坐下。
“如今的朔方……比过去好……”李靖组织了一番言语,将朔方的变化,还有席云飞的存在娓娓道来,听得在座的二人暗暗咋舌。
苏定方,少年时便以骁勇善战及气魄惊人闻名,曾随父征讨叛贼,安定乡里。
隋朝大业末年,他投奔窦建德、刘黑闼领导的河北义军,屡建战功,曾经打得李世民节节败退,后来如果不是李世民借来玄甲军,说不得窦建德没那么好灭。
后来窦建德倒台,苏定方归隐故乡,不为大唐效力。
直至贞观初年,苏定方才重归军阵,并随李靖北伐东突厥,在具有决定性意义的夜袭阴山一役中,苏定方率两百名骑兵先登陷阵,攻破了颉利可汗的牙帐,为击灭东突厥立下大功。
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灭三国擒三王’说的便是他。
不过,如今的苏定方还没投军,对于朔方,也只是好奇而已,堂堂梁国被人领百骑覆灭,对于灭掉梁国的席家兄弟,他可是早有耳闻,一直想来认识一番,看看到底是何种高人风范。
听完李靖的讲述,苏定方惊得久久合不拢嘴,几乎脱口而出道:“他可是想自立为王?”
“呃……”
李靖与柴顺尴尬的相视一眼,虽然表面上看席云飞好像是这么个意思,但如果不纠结这些,其实如今的朔方正正经经是大唐的国土,说席云飞自立为王过了一些。
至多,应该算是握有兵权的世家贵族吧?
李靖如是想道。
苏定方见他二人神情尴尬,便知道是自己误解了,最起码从始至终,他都没听过任何关于朔方另立王朝的消息,想来那席家二郎只是一个强人而已。
“算了,不说这些。”李靖招呼二人入座,从桌案上拿出一份地图,中心点赫然是朔方两城,往北一条直线从朔方东城开始,一直往北穿过黄河,终点处写着乌乐两个大字。
“这条路全长接近五百里,如今已经开始施工,初步预计……年中应该能够修好。”
“朝廷肯拨钱修路?”柴顺闻言,一脸诧异。
李靖摇了摇头:“不需要朝廷拨钱,全部由席家承担,而且修的还是最坚固的水泥路。”
“嘶~”
柴顺与苏定方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好气魄!”
“好一个席家二郎,不过,何为水泥路?”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李靖先是看了一眼柴顺,对其笑着点了点头,才转头与苏定方道:“拌沙为泥,点泥成石,便是水泥,想来你还没去过内城?!”
柴顺闻言,替苏定方应道:“却是还没去过,一直听说朔方东城有条坚不可摧的水泥路,看来应该先去体验一番才是。”
“呵呵。”李靖笑道:“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之物,如今城北往朔方西城的道路也正在修葺,若是你们有空,不妨去看看泥浆是如何变成巨石的,或许对你们来说,还能从中悟出特别的应用之道。”
柴顺与苏定方面面相觑,几乎同时朝李靖颔首致意,表示一定要去看看。
李靖满意的捋了捋胡须,才指着地图继续道:“此次借兵……这处集市重中之重,每年能为我大唐带来至少五万匹战马,若是经营得当,不出三年,我大唐可成骑兵十万众,而且是一人三骑的游骑兵。”
“每年五万战马?”苏定方双眼大亮。
李靖微微颔首,很满意苏定方的表现,笑着邀请道:“我记得定方精通相马,呵呵,恰好最近得了几十匹上等的天马,若是定方有闲,一定要帮老夫好好参详一二,分出一个好歹来。”
“天马?”
苏定方惊得说不出话来,所谓的相马有些夸张,只不过是长久与马儿相伴,日积月累之下对马多了一些了解而已,但苏定方养过最好的战马也不过是一头混血的大宛马,对于所谓的天马,当真是向往已经,终不得见啊。
李靖自得的扬了扬头,颔首道:“不错,三十六匹上等的汗血宝马,每一匹都不输给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