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碧极楞了一下,他跟着主子重墨来画廊山几趟,对画廊山古画市场略知一二。这个姓高的大概是外来的富商,想让这厉单引荐面见画廊山古画聚协,一旦进入,先交一大笔入行费,然后可以成为正式会员,便可以有机会面见赝品高手,其余的就自行操作,一般都能一本万利……但是,这都是画廊山的最高统治者掌控的游戏,一般人基本没机会,所以要想进入,不仅要有非常有头有脸的人物引荐,门槛费用也极其高,一般人要么没钱,要么没人,基本连麟角都没机会摸到。这画廊山的赝品高手有一批固定的,受到官府保护,他们和大官贵族关系特别紧密
……另外还有一种比较隐秘潜伏的,令香嵇、令江南母女就属于后一种,她们如果不是掀起大浪,搞出很大动静,官府也不管她们,惹出来麻烦一般自己解决。
厉单似乎无法拒绝又不愿接受姓高的一千两银子,道:“来,我们先喝酒,其它好说。”
“厉单老弟似乎不愿意帮忙?”高谧言语明显不悦,接着是酒杯重重落座的声音。
“高谧兄,误会误会。”厉单看来也是一个江湖老手,奸猾老成:“高兄,莫急,我可以介绍你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
“我听说在画廊山有一个叫令香嵇的,手上有很多古画,而且,我还听说她手上可能有一幅大好河山图……”
厉单摆明是不想帮忙又不想得罪高谧,所以想转移话题。
高谧听了果然感兴趣:“什么,令香嵇?”
令香嵇?张碧极曾经听到这个名字,只是不知道这个令香嵇究竟是怎样一个画中高手。还不待张碧极想明白,又听高谧道:“大好河山图?乃天下第一图,我只是区区小老百姓,我只想进画廊山的画会聚协,可不想惹杀身之祸。”
高谧一口拒绝了厉单的法子,并且语势极其不友善道:“如果厉单老弟真不肯帮忙,也别怪高某不客气。”接着是剑、鞘相击的声音。我是你记不住的过眼云
张碧极心中暗惊,问:“伙计,刚才你店里进来的两个人呢?”
那年轻伙计微微一抬头,对着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笑问:“老板,你说什么,哪里来两个人。”
张碧极一听,伙计对他撒油滑,冷冷道:“刚才明明看见有两个人进了布庄,怎么说没有?”
那年轻伙计并没有被他气势吓到,仍然笑道:“那我没看见。”低下头不理他,仍然去算账。
张碧极知道那两人定然溜走了,急而伸手,一把摁住年轻伙计的脖颈,怒喝:“说,刚才那两个人去哪里了?”
年轻伙计一边挣扎一边大叫:“你是谁啊,你说的人我不知道,你杀了我也不知道。”
内室帘布一掀,走出来一个身影伟岸之人,穿着藏青色锦袍,青黑脸色,眼色凌厉,沉声道:“是何人在这里撒野?”
张碧极轻轻一推,推了年轻伙计一个趔趄,年轻伙计站稳了,指着张碧极道:“老板,这个莫名其妙的人不知道要找谁?”
那老板对着张碧极阴冷冷看一眼,问:“你找谁?”
张碧极双手一拱,语气极客气道:“老板,刚才看见你店里进来两个人,可否相告他们去了哪里?”
那老板深冷的目光静静盯着张碧极,见他身材比自己还要高大,看他站立劲拔的姿势都显示这人不好对付,微微一沉吟,冷言道:“什么人?”
“一胖一瘦两个男子。”
那人脸色微沉,道:“这里没有你要找什么胖子瘦子,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