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槿已经收拾妥当,潆珠跟着銮驾已经回到沉香殿,贺兰槿坐上銮驾赶往旌德殿。
辰时方过夙夜下了朝,与文武百官,同样赶往旌德殿,此时贺兰浔等人已经等在旌德殿的偏殿之内。
偏殿内,贺兰浔心神不安的踱着步子,妹妹进宫已经有几日,不知她过得是否安好。
贺兰槿一路之上也是近兄情怯,身为后宫嫔妃她本不该私会哥哥,从今而后千里昭昭,不知何日才能够再见面,也顾不得许多。
贺兰槿难以自持心中的那份渴望,迈着凌乱的步子,轻推门扉走进了偏殿,见到哥哥熟悉的身影,眸中早已盈满晶莹。
唤了一声:“哥!”
贺兰浔止住步子,抬眸见到看向门口,听得贺兰槿悲戚的呼唤。
忙不迭走向前,扶住她的香肩关切问道:“槿儿,告诉哥哥,那个皇帝她有没有为难你。”
贺兰槿淡淡摇头, “槿儿很好,哥哥切莫担心。”
贺兰浔关切的眸光凝望妹妹的眼眸,他知道妹妹的眼睛从来不会说谎。
贺兰槿含泪的双眸看着自己的哥哥,毫无半点慌张,如今躲在沉香殿内,清净的过日子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不好的。
贺兰浔没有在妹妹的眼中看到迟疑,心中稍安,他正有事情要找机会当他说。
“妹妹可还记得荆棘山上圈养的信鸽,如果你有什么事情无法出宫,就用信鸽将消息送出宫去,隐藏在暗中的人便会将消息送往贺兰。”
贺兰槿眸中溢满水光,哥哥想得周到,如此一来自己也可以知道贺兰的消息。
看着哥哥满含担忧的瞳眸,还未离别兄妹之间弥散着散不去的离愁。
“槿儿知道。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见面,还望哥哥好生照看父亲。”
红翎等人守在门口,彼时,一道蓝色身影出现在偏殿门口,红翎早就知晓夙梵会来,向着夙梵微微颔首,示意他贺兰槿就在里面。
偏殿内两兄妹正在互诉离殇,却听得门口的步履声,兄妹两人两两相望,房间门口有人把守, 不知会是何人前来?
门扉轻轻被推开,夙梵从门外走了进来,那蓝色欣长身影立在门口,一如往常一般和煦。
贺兰槿讶道:“表哥!”
夙梵缓缓地走向她,眉目间溢满情愫,“今日有幸进宫,特意来看看你,听说你的手受伤了,可好些了。”
贺兰槿的手一直都藏在宽大的袍袖内,并没有让哥哥贺兰浔发现, 隐匿在袍袖内的芊芊素手,悄悄的向背后移去。
贺兰浔眉目凝锁,妹妹怎么会受伤?皇宫内胆敢伤害妹妹的没有几人。
“妹妹,你的手为何会受伤?难道是那个皇帝为难了你,倘若如此,便与哥哥回贺兰。”
贺兰槿忙不迭的解释道:“哥,不过是弹琴的时候不小心划伤了,无妨事的。”
贺兰浔神情凝肃道: “槿儿,你自幼便学琴,怎么会伤到手指?”
贺兰槿缓缓的伸出手指送到两人面前,伤口虽然已经消肿,皮肉泛着亮色,那刺目的褐红色痂痕可见伤口之深。
“你看,我都说了只是小伤而已,没有表哥说的那般严重。”
夙梵见了温润如墨的眼眸凝望,微微皱眉,透着怜惜,“这么深的伤口,只怕会留下疤痕!”
旋即从怀中掏出墨绿色的精致玉瓶,轻轻的放在了她的手心,“这是我连夜命人调配的去疤痕凝露,此时刚刚结痂,涂上去用刚刚好。”
贺兰槿看着她放在手心的玉瓶,他专程为自己送药,看着他溢满柔情的眼眸,如今自己已经是皇上的妃子,而非他的未婚妻子。
贺兰槿将药瓶又递到他的手中,由于碰触伤口,秀眉微皱,“对不起,槿儿不能要。”
夙梵却是直接将她揽入怀中,“槿儿,难道我连关心你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房间的门扉被推开,夙夜欺满霜雪的眸子看着相拥的两人,贺兰槿忙不迭的推开夙梵,手中的墨绿色药瓶滚落在地。
贺兰槿垂眸见礼道:“臣妾见过陛下!”
夙梵微微垂眸,“微臣见过皇上。”
夙夜来到旌德殿见到贺兰槿的銮驾,又见到荣郡王夙梵朝着偏殿而来,却不想撞见了两人亲昵的一幕。
那墨绿色的玉瓶正巧滚落在他的脚下,夙夜看着地上的药瓶,又看了看贺兰槿裸露在外的伤口。
昨日刚刚受伤,今日便有人将疗伤的药送至宫中,还真是恩爱。
贺兰浔见皇帝眸中的不悦,忙不迭见礼道:“见过贺兰皇帝,是本王约妹妹前来偏殿一聚。”
贺兰浔并没有认出夙夜,如今的夙夜俊美的容貌一身王者之气,任谁都不会将他与之逃难,惨遭追杀的丑奴想做一人。
自不必说贺兰槿,在她心里丑奴儿已经死去,对北宸的皇帝心中只有怨恨,从来都没有认真的看过夙夜一眼,更不会将两人想做一人。
这两兄妹竟然都没有认出他,心中更加的失望。
两国如今议和,不能够让贺兰浔看出她们之间不和。
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夙梵,不管她心里面的人是何人,终归是自己娶了她。
夙夜敛了眸中所有情绪,缓缓走进贺兰槿,宽厚的手掌覆上她的冰冷的指尖,关切问道:“还疼吗?不是说过朕陪你一起来。”
贺兰槿清丽眼波凝望那如幽的星眸,见他微扬的唇角煞是好看,看不出一丝不悦。
贺兰槿知晓这个皇帝又要在演戏,她也不想让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