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夹杂着冬日的清寒,朔风吹乱了碎雪,纷扬的雪花漫天飞舞,宫铃作响发出清脆的声响。
太后寝宫内,太后苏玉华毒瘾发作,宫人们來來回回的进出,夙夜更是放下手中的公务守在身旁。
御医曾江为苏玉华施过针,如今苏玉华已经昏睡过去,只有如此方才能够减轻她的痛苦。
御医走后夙夜不放心母亲,留在床头照看着,每每见到母亲痛苦的模样,心中便是痛如刀割,母亲一辈子沒有过过几日安稳的日子,如今却是命不久矣。
今夜的皇宫注定了会很热闹,不约而同的两路人马纷纷來到皇宫。
魅音带着昏睡的夜凝儿与残音汇合,本以为皇上会在御书房,沒有想到皇上此时是在太后的寝宫。
太皇太后寝宫的防御要比御书房差松懈许多,今夜又是落雪,朔风遮盖踩踏之音不易被发觉。
四周又是白茫茫一片,公主辨不出所处是皇宫,便发现不了本北宸皇帝的身份。
躲过守卫两女带着夜凝儿飞身上了太后寝宫的房顶,悄悄的揭开房顶之上的琉璃瓦,借着光亮能够看到房间内夙夜守在母亲身旁。
魅音看着病入膏肓的苏玉华,如同枯尸一般,这具身子若想存活,只有制成蛊人,不过看她油尽灯枯也沒有什么利用价值。
看着靠在怀中的夜凝儿,如今想要确认的是公主是否对北宸的皇上有意,如果公主真的喜欢北宸的皇帝,那也只能说是天意。
女王总是要有嫡亲的血脉來延续,倘若公主喜欢,那个北宸的皇帝也不辱沒了公主的身份。
当年贺兰公主的母亲抢了女王的心爱之人,因果循环,也该让她的女儿尝一尝被夺所爱的滋味。
魅音解开夜凝儿身上的穴道,夜凝儿神智渐渐清明,感觉到冷风吹过身子透体寒凉,迷蒙的睁开眼眸眼前一片黑暗,不知身在何处。
想要挣扎唤出却是身不能动口不能言。
借着光亮方才发现魅音就在自己的身旁,自己是坐在一处房顶之上,见面前出现碗口大的空洞,房间内亮如白昼,一切尽收眼底。
远远的见到救下自己的男子就坐在远处的床榻之上,而床榻上一枯瘦苍老的女子,看上去很是骇人。
见那男子神色哀伤的看着榻上的女子,眸中隐隐泛着水光,满满的不舍。倏然想起了被魅音囚禁在高塔之内的父亲,心也不自觉的跟着哀伤起來,泪光滑落眼角,眼前的女子定是他的至亲之人,他才会如此的哀伤。
魅音很满意的看了一眼残音,看來自己的猜测沒有错,公主果然是情窦初开的。
夜凝儿忽而想起她前來是要想他道谢,要将信息传递出去,那信笺就藏在袍袖之内,哪怕将信笺由空洞丢进去也好。
抬眸示意魅音将她的穴道解开,魅音淡淡摇头,夜凝儿不清楚魅音既然答应了要带自己前來,为何不许自己与他见面。
不知道他的名字,更不知晓他的身份,她们究竟想要做什么?心思单纯了些,却也知晓事情绝不简单。
可是魅音封住了她的穴道,看情形不可能为她解开,要想解开穴道就要经脉逆流冲破气海,那样做对于习武之人來说便是自毁前程,武功再无长进。
本身有母亲渡给她的内力,想要冲破气海也不是难事, 此时也管不了许多,悄悄的运起内力。
魅音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与残音相视欲带夜凝儿离开,夜凝儿为了不让两人发现,生生咽下口中涌出腥咸,故作镇静,如今她的手已经能够动弹,摸向袖中却发现信笺不见了。
魅音忽觉公主不对劲,忙不迭出手阻止,夜凝儿匆忙间冲着夙夜喊了一声,“房上有人!”
挣扎中惊动了守卫,“房上有人!”
魅音匆忙从再次封住夜凝儿的穴道,将夜凝儿带走,命残音引开护卫暗中汇合。
那骤然的一声夙夜听得不甚清楚,立时警觉起來,忙不迭奔到门口,“是何人?”
守卫上前禀告道:“皇上,房上有人,看得不甚清楚,不过可以断定是女子,属下已经令人去搜寻!”
夙夜凝眉,“女子!”这世上只有一个女子会不想见到自己。难道是她进了皇宫,她是來见母亲的?
奔到院中,环顾四周暗夜,任凭落雪落在肩头, “槿儿!是你吗?既然來了为何不出來相见?母亲她想要再见你一面。”
暗夜中并无人响应,孩子!她一定是去见孩子,母亲如今安眠大碍,命人好生把守,也该回寝殿照看孩子。
魅音带着夜凝儿躲过了搜寻的兵卫与羌国人汇合,将公主交给了残音,命人将公主连夜带回羌国,她留在北宸还有事情要处理。
如今的沉香殿已经成为皇上的寝宫,母亲病危害怕吓到孩子,将子衿留在沉香殿,有未惊尘带人把守着。
贺兰槿躲过守卫,隐匿气息由房顶跃入房间,封住了嬷嬷的穴道,悄悄的來到孩子的床榻旁。
这里还和三年前一样,一点都沒有变, 掀开帘幔见到孩子甜美的睡颜,心中五味杂陈不是滋味。
芊芊素手轻抚孩子稚嫩脸庞,“子衿,母亲來看你了。眼角滑落泪痕,“子衿,你是不是在怨母亲?”
子衿感受到脸上的轻抚,轻展睫羽,见母亲在哭泣,忙不迭的将母亲抱住,“母亲,你真的來了。”
贺兰槿是偷偷进宫來看儿子,她并不想见到孩子的父亲,也不想让孩子知道她还在燕京城,将孩子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