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那人闻言大惊,急忙问道,“沙大师,你再给仔细看看啊,这个田黄的鼎是我爸爸二十多岁的时候买回来的,不能是假的吧?”
这人看起来和沙非昂的年纪差不多,而他的父亲估计也有七八十岁的年纪了,这么说的话这个小鼎估计是在四五十年前买到的。
那个时候造假的确实不多,但不代表就没有,毕竟古玩行的造假不是近些年才兴盛起来的,而是自古有之。
“不要说你父亲年轻的时候,就算是民国乃至清代都有假货,这很稀奇吗?”沙非昂很是不耐烦的摆手道,“不要浪费我的时间,赶紧走,这种假货赶紧丢掉就行了。”
听到这个话,那人的脸色唰的就垮了下来,垂头丧气的往外面走去,而站在左右两侧的人们则是不断的窃窃私语,甚至还时不时的会传来轻轻的耻笑声。
“何大专家,继续咱们刚才的话题吧。”沙非昂再度看向何冲,“你对我的鉴定结果有没有什么异议的地方啊?还望不吝赐教!”
沙非昂的话说的好像在求教似的,但任谁都能看出来他是在讥讽,甚至那些站在两旁的人还不住的对何冲指指点点,似乎是在讥笑。
但可惜的是何冲根本没心情去搭理他,目光一直盯着走出去那人的背影上。
“你等会儿啊,我去去就来!”何冲拔腿就往外跑,居然完全不给沙非昂半点面子。
“你给我站……”沙非昂气的想要喝住,却哪来得及,还没等他说完何冲就已经跑了出去。
何冲之所以如此并非是想故意落那沙非昂的面子,而是因为他发现了一件好东西,正是之前被断假的田黄四足鼎。
看着何冲跑出去的背影,沙非昂半点办法都没有,除了瞪眼运气外什么都做不了,全玉书更是一脑门的问号,不知道何冲闹的是哪一出。
“这位大哥,请等一下。”何冲追上离开的那人,高声叫道,“我可以看看你的藏品吗?”“假货有什么好看的。”那人见是之前在店里的人,自嘲的笑了笑,显然是已经认同的沙非昂的判断,“回去我就给这东西丢垃圾箱里去,亏得我们全家还当宝贝一样藏了这
么多年。”
“假的?”何冲却笑道,“我看未必吧。”
“你觉得是真的?”那人的脸上旋即浮上一层喜色,但马上又黯淡下去,“沙大师已经断假了,你说真又有什么用?”
“那我问你,这件东西如果是真的,你打算怎么处理?”何冲再问道。
“当然是卖掉了,我儿子眼看要结婚了,我得给他买房。”那人郁闷道,“本以为这件东西能卖点钱,就算无法补足全款最不济也能少点负担,现在看来是没什么指望了。”
“这样啊。”何冲闻言心中有数,却还是问道,“先不说沙大师怎么说,你能让我上手看看吗?”
“行,你看吧。”那人直接打开盒子,动作很是随意,完全不像之前那般小心。
何冲却是很小心的拿了出来,他此刻身上什么工具都没有,只用肉眼看倒觉得很是开门,但为了慎重起见还是动用了神之中指。
“明末顶级田黄冻兽纹四足鼎,原料为寿山顶级田黄所做……”
果然与自己之前所判断的一样,这个只有手掌大小的四足鼎的确是真品,不仅如此更还是田黄中的上上之品:田黄冻石。
不仅如此,这还是个明代末期的东西,无论年代还是材质都非常好,价格更是难以估计。
田黄石是寿山石系中的瑰宝,素有‘万石之王’尊号。
其色泽温润可爱,肌理细密,自明清以来就被制印人视为‘印石之王’,数百年来田黄石极受藏家至爱。
明清两代是田黄石最鼎盛的时期,许多达官显贵、文人雅士竞相刻意收集田黄石。相传清初时期皇帝祭天,神案上都少不了一方上品田黄石,因此田黄石一直盛名不衰,身价倍增,有俗语称其为‘一两田黄一两金’,但到了现在,因为田黄的矿脉逐渐枯萎
甚至已经开采不到,所以后期这个说法便改成了‘一两田黄十两金’,而到了现在更有人喊出‘一两田黄千两金’,由此可见这东西是有多珍贵。田黄的物件里最出名的就是乾隆爷奉为至宝的那个‘三链章’,末代皇帝溥仪被驱逐出宫时更是不要所有珍宝,只将那枚‘三链章’缝在棉衣里偷偷带出,由此可见这东西在皇
家也是极度贵重的。
“你买房还差多少钱?”得到肯定的答案,何冲干脆直接问道。“二百六十万吧。”那人没听出其中含义,只是摇头叹气,“这么多钱,我得攒到哪辈子啊,看来只能去贷款了,可这么多钱银行最多能贷给我六十万,剩下的两百万可怎么
办。”
子女的幸福便是父母一生最重要的事,为了能让他们过上幸福生活,不惜赴汤蹈火,但有时候光有决心没用,毕竟决心换不来钱。
“你的银行卡号告诉我。”何冲微微一笑,“我给你三百万。”
“什么?”那人这才回过味儿来,“你要买这个假东西?”
“对,我要买。”何冲很肯定的点头,更同时把自己手机拿出来点到交易的页面。
“可……可这是假的啊。”那人心眼还挺好,劝道,“你就不怕买回去砸手里?”
“这个就是我的问题了,你只要决定卖不卖就好。”何冲说道,“如果卖,三百万一分不少的即刻转到你账户里,如果不放心,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