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怀疑马宝通明之后,王尚礼就暗暗派人盯上了马宝,那名在“福来”货栈门口的闲汉就是他的人。
马宝到“福来”货栈买了三盒糕点,在里面呆了好长时间才出来,这个事立即引起了王尚礼的注意。
一个领兵大将,会去逛糕点货栈?没听过马宝有多爱吃甜食啊?这事怎么琢磨,怎么感觉就像张飞去逛绣花店那么怪异。
王尚礼立即指示,继续打探“福来”货栈的情况。
第二天,情况汇总过来,发现“福来”货栈情况确实可疑。
第一,开张时间是在前几天,也就是马宝归来之后数天之内才刚刚开张;
第二,店主和伙计全是精壮汉子,做糕点怎么也得有女人吧?而且,哪有店主一人来开店,不带家眷的?
第三,店主口音是广东口音,加之经营的糕点也多以广式糕点为主,由此基本可以断定,店主是广东人。
把这些线索串起来,王尚礼觉得,马宝投明的可能性就非常大了,而这家货栈,就极有可能是马宝跟大明交通消息的据点。
要想证明自己的怀疑,非常简单,可以派人去搜查,也可以把店主抓起来审问,不愁找不到证据。一旦找到马宝卖主求荣的证据,李定国还怎么标榜自己的无私正义?刘文秀、艾能奇最起码会怀疑李定国早就与广州做了交易。
如果那样,就把李定国给彻底孤立了。
对于马宝,王尚礼没有一丝忌惮,作为国主的亲信,他唯一忌惮的就是李定国,像刘文秀、艾能奇,虽然这二人是王爷,可他还真从心里不服他们。
事不宜迟,说干就干,王尚礼把亲兵队长叫来,让他带人去将“福来”货栈掌柜的悄悄抓来审问。
不到一个时辰,亲兵队长回来禀报:“禀都督,‘福来’货栈人去屋空,只在仓库里发现十只箱子,每只箱子都发现有huǒ yào渣。卑职在周围搜了,又在草窝里发现一颗shǒu liú dàn。”
亲兵队长说完,拿出一只shǒu liú dàn捧给王尚礼看。
“啊?shǒu liú dàn?!”
王尚礼把shǒu liú dàn拿在手里,心里感到非常震惊!
“还真是明朝的奸细,竟然把shǒu liú dàn都运到昆明来了!马宝啊马宝,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
王尚礼想到这里,气哼哼地到平东王府去禀报。
“国主,您看这事怎么办?”
王尚礼来到王府,见只有任僎在座,并无其他人,忙将自己的发现说了一遍,并把shǒu liú dàn拿给二人看。
“贼你妈!马宝果然暗中投了朱由榔!尚礼,还犹豫什么?你马上带人去把马宝给本王抓来,本王要亲手剁了他!”孙可望见到shǒu liú dàn,当下就认可了王尚礼的判断,气得眼珠子发红,忙命王尚礼去抓马宝。
“不中,不中,国主,且慢,三思而行啊。”任僎不等王尚礼答应,连忙摆手制止。
“嗯?这还有什么可想的?”孙可望和王尚礼同时望向任僎。
“国主,您想啊,马宝只是去了一趟‘福来’货栈,没有人证物证,凭这就断定他跟‘货栈’有首尾,怕是不能服众啊。马宝完全可以说没那回事,就是去买了几包点心,您能有什么法子?”任僎并不知道马宝也暗中降明,但他一听在“福来”货栈搜出了shǒu liú dàn,而且马宝昨天刚刚去了一遭,今日就出了这事,他从心里就认可了王尚礼的判断。
虽然不明白广州那边是怎么安排的,但把事情拖下来,先保住马宝,想来并不会错。
所以,他连忙阻止。
“你们读书人就是特么想的多,这有何难?抓起来狠狠地揍一顿,本王就不信他不招!”孙可望道。
“不中,不中,国主,只是个马宝还好说,但您要知道,他可是安西王的心腹,事情拿不死,容易引起大乱。国主,臣以为,当下最为关键的是,找到那几个人。只要找到那几个人,有了人证物证,马宝也好,安西王也好,还是其他人也好,都无话可说。只有这样,才是最稳妥的。”任僎道。
“尚礼,你看呢?”孙可望被任僎说的也拿不定主意了,连忙问王尚礼。
“任尚书说的是,拿不死的事很容易引起大乱。如今人心不稳,决不能落人口实。”王尚礼想了想,回道。
“那好,你抓紧派人在城里搜查,广东口音的全特么抓起来,城里广东口音的不多,应该不难找到他们。”孙可望命道。
“遵令!”王尚礼答应一声,刚要转身走,就听任僎道:“慢,都督且留步。”
“任尚书,还有事吗?”王尚礼停下脚步问道。
“搜查明朝细作的事,您让手下办去就可以,何必劳您亲自去?下官确实有事,正好您也在,咱们商量商量?”任僎道。
“对,尚礼,让手下去办吧,有个事正好可以商量商量。”孙可望道。
“是。”王尚礼答应一声,出去跟亲兵队长吩咐了几句,然后又回到殿中。
“尚礼,刚才任僎建议,最好现在就派人跟孔有德联络,你觉得如何?”孙可望问道。
“啊?这太急了吧?”王尚礼一听任僎劝孙可望现在降清,感觉有些好像有些操切。在他想来,总得等内部完全摆平之后才能走这一步,否则很容易造成内乱。
“不急不中啊。有三个原因。第一,无论是急还是缓,既然降清,总会有人反对。如今,安西王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