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后,青龙山,山寨。
成林在这位“彪哥”和这几名强盗的共同引领下缓缓地走进了青龙山的山寨正殿,只见这里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六尺宽的鲛绡宝罗帐悬挂着,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而正殿的两侧站立着一排排虎背熊腰,身形健硕,身着兽皮毡帽,足蹬老虎靴,手持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等武器的壮汉......
只见大殿正中的顶端悬着一块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聚义厅”......这里,正是青龙山这伙山贼的聚集地,也是他们的头目跟众多小头目商议决策重大事情的“会议厅”。
而大殿的正中间,在这块“聚义厅”的金丝楠木牌匾之下摆放着一条长约十米,宽约八米的绣金龙纹金丝楠木大案,案前的虎皮坐垫长凳上端坐一人。只见此人约莫三十岁左右的年纪,身强体壮,五官还算端正,面庞在幽暗昏黄的灯光照耀下显得有些发黄,留着外八字浅胡须,浓眉大眼,怒目而视,身穿豹皮裘袄,头戴兽皮帽子,头上还插着几根孔雀羽毛,身旁杵着一杆九尺长枪。
成林见状,顿时惊呆了,这名强盗头子不正是昔日自己父亲成颐麾下的一号猛将,号称“大宋枪神”的“混天龙”应龙吗?
原来,刘松杀害太子,夺取皇位之后,成颐为太子打抱不平,欲拥立太子的儿子刘休仁为帝,起兵反抗刘松,应龙亦跟随成颐一同起兵。最终,成颐的起义军被刘松镇压,应龙也在阴平被萧瑾言的虎贲营打败,应龙本人也被萧瑾言生擒。
但是,萧瑾言感念应龙对太子的忠义,又知道他被押回建康之后必死无疑,于是便不惜用应龙的枪头自刺一枪,也要放他一条生路。应龙从阴平大营逃走之后便一路召集成颐败军的散兵游勇以及沿途的一些乞丐流民,并辗转来到了青龙山占山为王。
应龙见自己的小弟“彪哥”回来了,便伸了个懒腰,又从虎皮长凳上正了正身子,轻描淡写地对他说道:“呵呵……小彪子回来了,今天‘收获’如何啊?”
这位“彪哥”听罢,顿时惊慌失措,他不禁尴尬地笑了笑,无奈地对应龙说道:“呵呵……大当家的,今天彪彪我给您请回来一位‘猛人’,此人体魄雄健,武艺高强啊。额……这位‘猛人’一直想面见大当家的,他兴许是想投奔您,入咱们青龙山的伙啊,呵呵呵……”
应龙听罢,不禁有些疑惑,他连忙定睛望去,只见“彪哥”的身后站立一人,此人约莫二十几岁的模样,五官端正,身形健硕,发型凌乱且夸张,双眼火红,怒目而视。此人不正是成颐老将军的儿子,成林么,只是,他的双眼不知为何竟变成了红色。
应龙见状,顿时大吃一惊,他连忙从虎皮长凳上一跃而起,并一路小跑跑到成林跟前,用惊诧的眼神看着他说道:“少将军,真的是你吗?你还活着?”
成林见状,同样一脸惊诧地盯着应龙,对他说道:“应龙?真没想到……居然是你!”
一旁的“彪哥”见状,顿时惊诧不已,连忙对应龙说道:“怎么……大当家的,你们认识啊?”
应龙听罢,连忙无可奈何地对“彪哥”说道:“哎呀……眼前的这位兄弟就是老子经常跟你们提起的‘少将军’啊!”
这位“彪哥”听罢,方才恍然大悟,连忙对应龙说道:“噢、噢、噢,大当家的,原来他就是咱们背后真正的大哥啊,难怪武艺如此高强。”
应龙听罢,顿时感觉既好气,又好笑,连忙冲“彪哥”和这几名强盗怒吼道:“哎呀……什么乱七八糟的,滚!都给老子滚的远远的,滚!滚!滚!”
这位“彪哥”和这几名强盗见状,倒也识趣,连忙乖乖地退到一旁……
只见成林一脸惊诧且失望地看着应龙,疑惑地对他说道:“应龙,你怎么……怎么做起山大王来了?”
应龙听罢,不禁眉头一皱,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对成林说道:“哎……少将军啊,此事说来话长啊。应龙本来跟随成老将军起义讨伐那杀兄夺位的逆贼刘松。可是,起义失败了,应龙空有一身武艺,却再也不能替朝廷带兵打仗了,便只有落草为寇这一条路了啊!”
成林听罢,顿时怒不可遏,连忙义愤填膺地对应龙说道:“哎……你……你身为大宋的忠臣良将,即便是起义失败了,你也不能当强盗,净干一些打家劫舍,杀人放火这样伤天害理的事啊!你这样做跟刘松那恶贼有什么两样?!”
应龙听罢,顿时一脸无辜,连忙无奈地对成林说道:“哎……少将军啊,应龙得带着山寨里这一千多号兄弟吃喝拉撒,不打家劫舍,他们早就饿死了!但是,应龙的兄弟们做的可都是一些劫富济贫,替天行道的事啊。应龙用自己的性命保证,他们绝对不会做伤天害理之事!”
成林听罢,顿时哭笑不得,连忙义愤填膺地对应龙说道:“你……应龙,你占山为王,落草为寇成了强盗,难不成你还有理了?!”
应龙听罢,不禁摇了摇头,无奈地对成林说道:“哎……少将军,应龙这也是没有办法啊!”
成林听罢,顿时感觉既无奈,又气愤,他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接着对应龙说道:“你……哎……”
成林不禁摇了摇头,心想,这倒也是啊……没有办法……还能有什么办法呢?人都是要生存的,自己离开萧瑾言之后还不是四处飘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