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边路标显示附近是紫薇公寓,是方涵经常踏足之地,他女朋友施佳韵住这里。所以,若若出现时,我并不觉得惊奇,但得承认,有些欢喜。
夏日的阳光热烈,若若背只白色单肩包,不快不慢地从一排嫣红色的花树下走过,她神情闲散,花瓣轻灵地追逐着她美丽柔软的长发。
若若的伤虽说不重,但女孩子娇弱,况且有了伤疤不好看,她穿了件衬衫估计就是在遮掩伤口。
等若若走近了,我才发现她更真实的一面,看得出,她没化妆,头发也是随意披散着,清丽自然,她怎么样都是好看的。
若若没有看到我,直接进了对面那家餐厅。餐厅规格很高,估计一顿饭下来得千把块。她进去后,有个年轻男人笑着迎她,极尽殷勤。
我别过头去,不再看了。
晴晴考试得了班级第一名,我刚好有空闲时间,就带她来吃些好吃的做为奖励,她开心极了,一直给我讲学校里的趣事。
晴晴快吃完的时候,我终于又忍不住看了看那边,奇怪,只剩若若一个人了。
那个男人这么快就走了,他们是在相亲?但相亲也没这么快结束的。而且,若若那么随意地就进去了,看来不是很喜欢对方。
一街之隔,若若一定也看到我了,我和晴晴出来,她不远不近地跟着我们,我假装没看到她。
后来,若若竟然很执着地跟了我一路。奇怪,她是有什么难事,需要帮助?
我叫她,她躲在墙后,慢慢露出一张俊俏的小脸来。她也说不清到底为什么要跟着我,但既然都到家门口了,我请了她进去。
若若很乖巧,她双膝并拢端坐着,四处打量了一下,然后问我伤好了没有。那种小伤,我早已习以为常了。
好在冰箱里还有水果,我切了一盘给她,她眼中闪着光亮,笑嘻嘻地吃了几口。
我随口问了一句那个男人是不是她男朋友,若若急着否认了,我故意道:“人挺好的,你们很般配。”她更急了,坚决说不是。
看来若若不喜欢那个男人,我竟然有点儿说不出来的开心。
可若若被我问得有些紧张,水果也不吃了,坐在那里扯着衣角,像犯了错的小学生。
她这么急着跟我解释,我不得不想,她这么在意我的想法?
其实,我只是觉得那个男人西装革履,满脸刻意,不真实,配不上她。尽管,还有那么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私心。
夕阳余晖渗透进来,落在若若的额发上、脸上、手指上,红光晕染,她眉眼更好看了。
我想留她多待会儿,就告诉她今天是我生日,大家要过来聚餐。
“我要送你生日礼物。”若若起身,很是郑重。
我说不必了,不用麻烦。我很少过生日,这次也是收到姑姑寄来的东西,才想起来是生日,闲着没事,正好叫上张子洋他们聚餐,大家放松一下。
可若若不听,小姑娘很执着,她走到门口,掏出手机,把包放下,回头对我道:“我过会儿就回来。”
她把包压在这里,是怕我不给她开门吗?我笑了,她脸有点儿红,开门跑了。
方涵他们来了之后就开始吃喝玩乐了,难得放松,大家心情都很好,氛围很热闹。
我做了些菜,想着若若身上的伤还没好,就刻意做得清淡些。可若若久久不回,饭菜吃剩了,外面天也黑透了。
期间,张子洋问了一句,“头儿,我上来的时候看到了方涵师姐,她还嫌弃我买的蛋糕,她怎么会在这儿?”
方涵跟着问道:“对啊,我师姐怎么找到这里的?”
“碰巧遇到的。”我总不能说若若无缘无故地跟了我条街,到这里来的。
张子洋问方涵,“你师姐住哪儿?”方涵说眉湖,张子洋嘀咕道:“你们这个碰巧,也太能碰了吧。”
我心想,仙女想去哪儿去哪,不用奇怪。我一直注意着手机和门口,心里期待她的出现。
终于,若若回来了。
我开门看到是她,又开心又激动,她出去这么久,额前碎发都被汗水濡湿了。
若若拎了只盒子回来,第一只盒子里装的是水果蛋糕。
思君不见下渝州。
我惊讶,若若怎么知道的,这句诗正是我名字的出处。
在我二十五岁以前,我的名字是周渝州个字,姑姑说是我妈给我取的,出自李白的这句思君不见下渝州。
给我取名字的人并不在意我,而那时我从失去晓如的悲恸中缓了过来,姑姑说我该重新活出个样子来。我去办新的身份证,填表的时候,顺手就把名字改了。
若若点了蜡烛,让我许愿。烛光落在她脸上,风致迷人。仿佛回到了商场暴动那天,我救了她,四周音色模糊,她怔怔地看着我,心动而特别。
我开始重视生日许愿望这个仪式了,如果真的能心想事成,那我希望这个小姑娘平安喜乐。
“这何小姐很会撩人啊!我都心动了。”姚诺一这么说了,所有人都明白了,若若瞬间红了脸。
原来若若是喜欢我。
烛光、许愿、鲜花,若若诚挚又美好的模样,是久违的浪漫感觉。世界突然变得不寻常了,我的心像是浮在云端上,柔软、欢喜和心动。
我给若若做饭吃,她很开心,饶有兴致地将花插好,分放在各处。我回头看她,她神情娇俏可喜,比花好看。
我不可抑制地开心,但心里又清楚,时刻提醒着自己,小姑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