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茂岭大坡道,k4505次旅客列车依旧喘着粗气,在缓慢的爬坡行驶……
铁路坡道两边皆是沟沟壑壑,有深有浅,险象环生……
沟壑之外,一路之上都是拔地而起、直入云天的高山与险峰,曲龙江水在山谷里静静流淌……夜空之中,满天繁星继续闪烁,一弯明月依旧照人。高山峡谷,千沟万壑,明月繁星,江水如蓝,构成了一幅壮阔美丽的夏夜山水画卷。
餐车里面,听完了列车长谭步高的叙述,吴方点了点头:“看来,小事不小。”
谭步高有一点懊恼:“是啊!老虎,你也知道,我当这个红旗车长十多年了,工作一直兢兢业业,不敢偷懒,在火车上睡觉都睁着一只眼。我也常给乘务员们打预防针,说旅客无小事,不能麻痹大意。”
“结果你自己疏忽了,犯了错误。”
“是的。”谭步高低下头,心里非常难过。
“步高,我今天是不速之客。我没有打招呼,夜深人静之时,专门买了车票上了你们的车。上来一转,问题一大堆呀!你这车长现在怎么越当越窝囊了?我告诉你,4号车厢的黄老炮趴在乘务室的桌上睡觉,口水都流了两寸长。还有……”
“没有的事。”谭步高急眼了,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你别以为乘务室里没装监控,你就可以否认,我有密拍设备,你要看吗?”
“哦!”谭步高一下子没声音了。
“你听我说,按照规定,该扣的扣,该罚的罚,做好思想教育工作。我就想不明白,一个7·15案件就能让你如此精神颓废,当了俘虏?当年那个积极进取,工作雷厉风行、风风火火的谭车长哪里去了?”吴方大声说道。
“老虎,你是高高在上,说的轻松,现在不一样了,我也难啊!”
“你难什么?”
“以前,乘务员这一份工作是铁饭碗,铁路是铁老大,大家都很珍惜。不好好干,犯了错误被开除了,一辈子的铁饭碗就砸了。现在,新的员工大多是劳务工,吃青春饭,跟临时工有啥区别?没有铁的保障,她们自然不当回事。”
“你的车班年青人不多嘛?”
“本来就少,更难留住。”谭步高苦笑了一下:“老乘务员依旧是铁饭碗,不会辞职。但是他们干了一辈子的铁路,年老体衰,要求照顾,这要求不过分。年青的乘务员是泥饭碗,工作出现问题,单位还没辞退她们,她们自己倒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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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干啥?你说我想干啥?你没有看见吗?我这红旗车班其实就是一个老弱车班。别的车班管不住的,不想要的,都往我这里塞。说我红旗车长,能者多劳,辰武1组是个历练人的熔炉等等等等,我还不能反驳,这些事情你不是不知道。”
“哦!”吴方再次不说话了。
“还有,新的员工来了,进京高铁先挑,其它高铁再挑,动车再挑,然后红皮车挑,最后才是我们绿皮车挑。都挑光了,还有什么可以挑的?就是邝霞,也是被高铁车队下岗的。”
“我也知道。”看看吴方没有反应,谭步高说:“邝霞下岗,高铁车队也是迫不得已,不然旅客频繁投诉,他们也吃不消。邝霞是高铁车队的一个宝贝,听说上次航空公司过来短训我们的高铁乘务员,人家一下就看中她,私下想挖墙脚,她不肯去。”
“有这回事?”吴方有点吃惊。
“你问黑子。”
“这关黑子啥事?”
“嘿嘿!老虎,你这副支队长当的,整天一门心思想着破案,抓人,一个案子接着一个案子,没完没了。我来问你,什么时候关心过你的手下呀?黑子二十七了,你知道吗?”
“他?”吴方看看江虹:“找个老婆没有问题,你等一下,你是什么意思?”
“我这里需要年青人,高素质的女乘务员,可是她们根本不想来绿皮车,红旗列车也没有吸引力,现在的年青人非常现实。邝霞我是乘人之危,表面上看,是我把她拉过来的,其实,我哪有那么大的面子呀?真说起来,是你把她推过来的。”
“胡说八道!你还赖上我了?”吴方一瞪眼睛。
“你不调黑子过来呀!她……”
“车长,不要乱说。”江虹的脸一下涨得黑里透红。
“黑子,我没乱说。老虎,以后再说,以后再说,否则我两头不是人。”
“哎呀!”吴方一拍大腿,突然明白过来:“糟糕!糟糕!我刚才还训她,这…这以后真成了黑子媳妇,我还怎么相处?完啦!完了完了!”
“吴支,别听谭大车长瞎掰,根本没有的事。”江虹反驳。
“什么?”吴方有点意外:“你不满意?这女孩不错嘛!我听高铁车队队长说过,如果这次没有旅客投诉,她就是进京高铁列车的列车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