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千里剑石前的停留持续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直到那阵澄澈的剑风带来的异感慢慢减弱,变轻,陈曳才微微睁开了眼。
曾伊一直在旁边静静等候着,见到这一幕后便笑着开口问了一句,“怎么样,有什么收获吗?”
剑石对于修行人的剑道感悟当然不会仅仅止于此,也尽管很多寒歌城里的修行人都认为在适应的时间渐长之后,千里剑石的用处便不抵从前,但陈曳却觉得似乎不是。
高浊将这座巨石立在剑堂之中这么多年,背后应该藏着一些什么深意,或许与春酒有关,或许与世间大器有关。
总之,应该都是机缘。
陈曳笑了笑,点头嗯了一声。
“千里的剑石其实便是如此,第一次来收获最多,但随着来的次数越多,石上吹过的那阵剑风效用就会慢慢减弱,到现在,城中倒是无什么人整日留在这剑石前了,大多都是偶尔来瞧上一次。”
曾伊颇为耐心的解释了一番,道出了为何千里剑石前倒是没什么人影的原因。
剑堂里的气氛此刻极为安静,黑色的剑石位于在门前左侧的四、五丈石墙旁,除了陈曳以外也就只剩下内门的苏锦河师兄还在观摩。早在横山城的时候,其实陈曳是听过苏锦河这三个字的,晴川大道上的一些店铺经常能够看到这位师兄的身影。
与陈曳的身份不同,寒山的其余弟子大多都是无法从朝廷领取月俸的,虽说修行人用到世俗金钱的时候较少,但总归需要生活,因此寒山弟子们除了接一些师叔们派下的任务,还可以去城中寻一些老板帮工,当然,大部分的寒山弟子都会选择前者。
若是像夏虫、元镇那样实力可怕的,随便完成一个难度较高的任务就足够了。北国的物价毕竟比不上长安,长安城居大不易,在这里却没有这种说法。
不过苏锦河师兄经常在城里帮工,这点却成为了一些内外门师兄弟们诟病的地方,但是他的破境速度确实够快,当初入了外门仅仅停留一个月便已经烧出神魂,成功的走上了寒山的山道,现下更是成为了内门里境界遥遥领先的数位弟子之一。
幽州一事倒应该是他第一次远出横山城。
陈曳看了这位师兄数眼,很快就联想到了内门的另外一位师兄,和苏锦河不同,林澄山师兄却是经常选择外出,这二位师兄的想法都有一些奇特。
曾伊接着说道:“说起来,那位柳凄师姐这些日子倒是一次都没来剑堂。”
陈曳有些好奇,问道:“那这些日子师姐在干嘛?”
曾伊想了想,回道:“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偶尔也会去柳河旁看诸老下棋,不过也只是看,除此之外,倒是没别的什么了。”
柳凄师姐的性格及行事确实都有一些古怪,在横山城里的时候似乎就很少与人来往,整日在黑市里游荡,道法驳杂,会的实在太多。从某种程度来说,这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坏事。
“高浊前辈的春酒在哪里?”
不再准备观摩剑石后,陈曳接下来的兴趣很理所当然的放在了那门在寒歌城无人可学会的春酒上,一方面是出于好奇,一方面也是想看看究竟这门剑法可怕在何处。
曾伊没有太多意外,事实上来到寒歌城的修行人里没有谁是不对春酒好奇的,剑堂三物之中,也就属春酒的剑画吸引住的目光最多。
“在里阁的大墙上,为了方便所有人的研习,城主大人留下的是一些剑画,上面还蕴藏着一些春酒的剑法味道。”
曾伊说完之后,便带着陈曳继续往剑堂的深处走去,千里的剑石所停留的是属于剑堂的外阁,面积不大,人影也不多。内阁在更深处,转过三处墙角,也就到了。
从内阁的最外围开始,剑堂里的人影便渐渐多了起来,越往里,人数也就越多,但是令人有些奇怪的一点是——
在最靠近剑画大墙的位置处,却仅仅只有数道人影。
“其实剑堂在最初是没有这种规矩的,不过不知是从哪位师兄开始,慢慢的对于位置都有了一些划分。实力越强,悟性越高的数位师兄就可以占据着离剑画大墙最接近的位置,大部分的弟子们只能站在最外面远远看着春酒的剑画。”
曾伊注意到了陈曳的目光,因此及时的轻声解释了一番。
陈曳问道:“城里的长者不管吗?”
曾伊摇了摇头,说道:“若是无顾的欺压,自然是会管的,但是这种情况弟子们大多是不愿意说的,难道要跟家中的长辈们说,因为打不过某位师兄,所以只能站在最远处看春酒的剑画吗?况且虽是离的远了一些,但终归还是能看清的。”女神的医品兵王
这种想法当然是正确的唯一解,事实上不用高浊多说,每个修炼春酒的修行人都会从这种办法入手。
转化后的那一小部分剑元慢慢开始涌出神田,试着准备进入到了经脉中。
陈曳极为小心、谨慎的进行着这一步,额头与鬓间渐渐都渗出了一些豆大的汗珠,这个操控的过程并非像他想的那般简单,甚至还要极为艰难,与破境灵韵时操控识海里的那朵极燥灵火一般。
时间慢慢流失。
那一小部分剑元终于进入到了经脉之中。
然而陈曳还未来得及松一口气,这些剑元就像是脱缰的野马一样疯狂的在经脉之中运转,甚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灵力的运用在于适时的运转以及万分准确的把握,例如若是要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