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久的事物并不代表在千年、万年的时光里总会不变。
幽州的雾,北国的山尽皆也如此,只是鹤村话中显然还有一些深意。
白慢转头看了一眼陈曳,问道:“接下来怎么办?先去找阵基吗?”
幽深的庭院里是一方世界,树下亦然。即便敖歌是不羁境中实在难见的强者,但也依旧无法破开那位老者留下的世界。
鹤村显然再无法被杀掉,那么阵基似乎已经成为了重中之重。
但陈曳却似乎并不是这么想。
他思索片刻之后,说道:“去物集。”
白慢问道:“去杀物集的那个人吗?”
陈曳摇头说道:“不,是先去救人。”
白慢怔了怔,问道:“那阵基呢?”
陈曳平静说道:“阵基其实一直就在铁山里。”
苦汉低头掩住的目光中在此时流露出一抹惊疑,但很快,就有一道剑气斩来!
敖歌说道:“看来你猜对了。”
在树下的鹤村看着陈曳突然开口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陈曳说道:“我听师姐说过,幽州因为这片雾气的缘故,所以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灵脉。像是风城这样距离黑山又最近的城池更是如此,所以如果要维持阵法当然就需要一些带有灵气的铁器。”
“风城造出一座铁山确实很聪明,只是先前令我奇怪的一点是,这么多年过去铁山却一直维持着原样。铁山旁的苦汉背着铁器去了哪儿其实根本无人知晓,尽管他们顺着大街来到了张家的府邸,但这里却并没有一片铁器。”
“悠久的事物如果始终不变当然是刻意的结果,阵法需要铁器,所以阵基在的地方当然会是铁器最多的地方。”
“同样——”,陈曳转过头来看着白慢,继续说道:“那里应该还藏着风城之中数量最多的修行人。苦汉里究竟有多少是真正的凡人,多少是修行人根本无法知晓。既然敖歌无法离开,所以我们要先去物集。”
......
......
骤雨已停,天色欲晚。
物集里的修行人在不知不觉之中却越来越多。
柳凄的眉头越来越紧皱。
除却王抱山以外的其余修行人尽皆是相同的黑衣打扮,目光漠视,毫无表情,悍不知死。刀味
过了一会儿后,王抱山又开口说道:“你真的决意要在这里拦我?我不知道你的自信到底是从哪来的,难不成真的以为我不会再用一次杀招?”
柳凄倒是很平静的说道:“当然不是。”
王抱山怔了怔,心头突然涌起一股淡淡的不安,紧接着场上的局面开始发生了急转直下的变化。
那些以物集秘法炼制出来的黑衣修行人尽皆都僵直在了原地。
“这些黑衣人神魂不在,显然都已经被抹去,如果想以神魂攻击令他们停止行动确实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唯独很可惜的是,神田算是他们最大的命门。”
“神田的灵力最磅礴,破坏神田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太过吃力,但是只要能够锁住神田,不让灵力流进流出,这些修行人自然就无法再动。”
柳凄从黑衣人中间走了出来,看着王抱山说道。
王抱山平静说道:“能够锁住神田的道法我记得是天水宗的不传之秘,没想到你也会,寒山果然可怕。”
柳凄说道:“除了天水宗当然还有别的地方拥有类似的道法,恰巧我曾在黑市之中见过一位盲者先生,他最擅锁住世间一切的事物,包括生老疾病。”
王抱山沉默不言,因为对方的这个回答让他心中的不安又加重了一分。
“我来到幽州除却别的事情,最想做的便是破境、修行,所以选择在你面前试图拦住你的人才会是我,但就像你说的那样,我拦不住你。”
“像是先前那样的神魂攻击道法如果再来一次,我必定会死,只是师姐又不一样。”
“你只是寸法境的修行人,这便是你的死因。”
柳凄的声音刚刚落下。
一声彷如利剑磨石的尖刺声音随之乍然响起!像是凄苦无比的九月残蝉在鸣叫。
夜色正晚。
王抱山神情微异,蓦然抬头向上看去,物集的上空静停着一把四四方方的宽剑。
宽剑上坐着一个人。
她,无聊地打了一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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