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同时,姜珝饶有兴致的打量了紫女一眼。
从外表看上去,眼前的紫女和真正的紫女几乎毫无区别,只是气质上有所差异,若是外人,必定难以分出真假。
紫女对姜珝点头示意,而后说道:“既然夜幕引来卫庄和九公子他们,孤立紫兰轩,那么夜幕的目标必然不在他们身上,而在紫兰轩内。”
“不!”姜珝轻声道:“玲珑的目标才在紫兰轩内,而夜幕的目标是将流沙一打尽。”
张良赞同的点点头,猜测道:“姜侯所言不错,将玲珑引到紫兰轩,就代表韩兄的计划已经成功了。”
姜珝笑道:“目前还只能算是成功一半罢了,姬无夜或许不会动李斯的车架,但阻拦他一段时间却很容易。”
张良凝重的说道:“看来,必须要除掉玲珑了。”
新郑之内,敢对嬴政下杀手的就只有玲珑。其他人,哪怕是姬无夜,也不敢在李斯的保护下杀掉嬴政。
“夜幕在明,那玲珑一定在暗。”姜珝轻声道:“姬无夜交给我,玲珑由你们对付。”
张良闻言淡淡一笑,也没有多说什么。
姜珝看了张良一眼,虽然尚且年轻,举止间稍显稚嫩,但一举一动都充满了自信,眉宇间已经颇具未来谋圣的风采。
其实论年纪,目前的姜珝和张良相差不大,只不过姜珝经历的多,见识也多,便显得成熟许多。
“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张良摸了摸下巴,好奇的问道。
姜珝笑道:“未来搅动天下格局者,必有子房一席之地。”
张良诧异道:“常听韩兄说姜侯高深莫测,目光长远,莫非姜侯已经看到了子房的未来?”
姜珝摇摇头,缓缓道:“没有人能看透未来,但看到现在的子房,就已经可以看到子房未来的风采了。”
张良谦逊道:“姜侯过誉了,子房只是为自己的国家尽一份力而已。”
姜珝招揽的话还尚未出口,张良便已经婉拒。
其实姜珝也知道自己目前招揽到张良的概率极低,而且姜珝看重的,是未来经历过国仇家恨,立志灭秦,心性成熟的张良。
目前的张良稍显稚嫩,而且姜珝可没有本事培养出一位谋圣。
张良还是交给儒家吧!
姜珝轻笑道:“我们都是为了自己的国家,未来若还有机会见面,再与子房谈论强国之策。”
张良作揖道:“那么良便静候姜侯了。”
同一时间,新郑西门,韩国守城兵马正与护送李斯的秦国兵马对峙,李斯站在马车上,沉声道:“李斯仍有要务在身,移交重犯,不能拖延,请放行。”
韩国领队的将领只能躬身作揖,既不退开,但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就在此时,韩宇带着一众护卫骑马而来,走到李斯的马车旁,对韩国守城兵马质问道:“李大人乃我韩国贵客,他们要到我府上赴宴,为何会惊动姬将军?”
韩国将领道:“四公子,李大人刚才说要出城。”
韩宇转头看了李斯一眼,道:“所以我特意来为李大人设宴饯行,还要亲自恭送,以示韩国礼仪。”
庙攻之策虽然厉害,但敌人若同样以庙攻应对,便要看双方的口舌之利。
此法虽不见血,但却不能有丝毫大意。
姬无夜作为韩国大将军,他没有任何理由可以阻拦李斯的车架。但韩宇作为韩国四公子,却能代表韩国,以礼阻拦李斯的车架。
国与国的交往就是这样,在野,比拼的是军队的实力,在朝,却必须讲究礼仪。
韩宇策马转身对李斯道:“我韩国佳酿虽不及秦国,却也别具风味,或许,还更适李大人口味。”
李斯道:“四公子邀约,李斯之幸,然职责在身,李斯只能敬谢不敏。”
韩宇道:“李大人与九弟情谊笃厚,看在九弟面子上,还望李大人莫嫌弃我韩国不腆之酒。”
李斯和盖聂对视一眼,韩国四公子亲身相邀,若是一再拒绝,却有失秦国礼仪。而且如今城内城外皆有甲士把守,若要离开,恐难免动武。
李斯作揖道:“既然四公子盛情,李斯却之不恭。”
夜幕初至,紫兰轩。
咚咚咚!咚咚咚!
一阵持续的拍门声响起,声音剧烈,显然门外之人并不是什么好脾气之人。
姜珝、张良对视一眼,知道恐来者不善。
正犹豫间,紫兰轩内的一名绿衣女子忽然从暗处走出,怀中抱着一只黑猫,摇曳着腰肢走到大门之前。
张良愣愣的看着那女子,诧异道:“那是彩蝶姑娘?”
姜珝对玄翦招了招手,而后对张良道:“不!那是玲珑!”
张良眉头一皱,想到玲珑的卷宗,心中顿时了然。
玲珑,本身便都是死人,只是通过某种禁忌之法,操纵灵魂罢了。
彩蝶走到紫兰轩大门之前,伸手拉开门栓,门外的甲士推开大门,而后退到大门两侧,姬无夜一身戎装,手持尺,缓缓走到大门之前。
彩蝶嘴角勾起一丝诡笑,道:“大将军,我有一个小秘密,你想不想听?”
姜珝站在二楼的看台上,双手环抱,调侃道:“我也有一个小秘密,你们想不想听?”
砰!
话音刚落,一具身穿绿衣的尸体被玄翦从二楼抛到一楼,看那具尸体的面容,正是之前的彩蝶姑娘。
姜珝继续道:“这个秘密就是你已经死了!虽然很不幸,但活人的事,你就不要管了。”
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