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正说着,公冶楠从吴连府内走了出来。
淼淼弯腰对他行礼,“见过五殿下。”
公冶楠只当没看见他,翻身上马,转头对姚清沐说,“我们走吧。”
姚清沐答应着,冲着淼淼灿然一笑,“那我走了,我们都城再见。”
“淼淼恭送五殿下、玉公子。”淼淼一边说着一边往旁边挪动了几步,让开了路。
走出去老远,姚清沐忍ren不住回头看了一下,发现淼淼依旧站在吴连府前,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看到姚清沐回过头来,他遥遥地对她挥了挥手中的丝帕,她也笑着对他再次挥了挥手,才将脸重新转回过来。
公冶楠看到她这个样子,心中有些郁闷,瓮声瓮气地问道:“清沐,你似乎对这个淼淼很感兴趣?”
“我到是感觉你对这个淼淼有成见。”姚清沐一针见血的反驳道。
“成见?这不能算成见,那样的人一般人都会避而远之的。”
姚清沐有点不高兴了,“他哪样的人?要论出身,我姚清沐曾经也是出身于贱民,曾经还是地位极低贱的夜香郎。”
公冶楠不乐意听到她将自己和淼淼那样的人相提并论,皱着眉说:“清沐,你干嘛要看轻自己?你同他不一样,你虽然贫苦却一直靠自己双手辛勤劳作来生活。我并非是看不起穷人,只是看不起他这样出卖自己的人……”
“五殿下,此言差矣!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们皇子这么幸运含着金匙出生的,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不必担心生计。试问哪一个人是心甘情愿堕入风尘的?还不是被逼无奈吗?还有,面对你皇兄那样有权势的人,淼淼他只有两条路,要么死,要么委屈求全。所以你根本不明白低层百姓的辛酸。”
公冶楠叹了一口气,“清沐,我承认,你说的很对,出身在皇家尽管衣食无忧,可是你又怎么知道,我们也有我们的辛酸无奈啊……”
姚清沐看着他阳光帅气的一张脸瞬间黯淡下来,心中不忍,“好了好了,我们不要讨论这个沉重话题了。快看,码头到了。”
码头上,已经有两只大型船舶停泊在那里等待他们了。
其中一只主船十分引人注目,足有两层楼高,格子花窗,浮雕栏杆、船身四周贴着浮雕祥云。虽然平时公冶楠行事已经尽量低调,但这样的一只豪华大船还是隐隐彰显出了皇家的富贵。
姚清沐十分兴奋,这是她头一次坐上这么大的一只的船。
大船慢慢开动起来,因为是顺江而下,所以船速也比较快,很快他们便从淞江驶入了波澜壮阔的溯江。
姚清沐站在船头上,凭栏而望,江水辽阔,水天一色,人心胸也顿感开阔起来。
迎着江风,张开双臂,衣袂翻飞间人有一种要飞起来、无比舒畅的感觉。
公冶楠背靠撑在栏杆上,微笑着凝视着她,星眸中泛起点点情波。
看着她眉间的阴霾已经散去,又恢复了以前的明朗,他心中顿感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