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半,鬼门开,百鬼游。
中元节,俗称七月半、鬼节,佛教称之为盂兰盆节。神州地域广博,各地习俗虽不相同,但目的皆是——祭祀,故中元节与除夕、清明和重阳,并称为“祭祖大节”。
天色微明,偌大的姜家村已是热闹非凡,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数百人齐聚宗祠,焚香祭祀,祈求列祖列宗保佑族人安居乐业,保佑家族万世永昌。简短而庄重的祭祖仪式结束了,家主姜万山一声令下,族人们不敢耽搁,各司其职,分头行事,还有几个小时,姜家中元之会便要拉开序幕,在那之前,来自****的猎魔人们会陆续赶来,粗略估计,只怕届时总数将超过千人,这不仅是神州,甚至是整个东方乃至全球猎魔界的大事,千人齐聚,共襄盛举。
姜家村外有条小河沟,上有一座石桥,可容车辆通过,是入村的唯一途径。不过今日却严禁汽车驶入,石桥上,十数名姜家青壮族人分居两侧,列队迎接来客。姜尚风和姜尚凡两人,一左一右站在桥头,看着陆续驶来的车辆被族人引导至马路对面的空地停放,一位又一位猎魔人朝这边走了过来,有手持请柬前来的,也有慕名而来的,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他们之中,有传承久远的世家代表,也有三三两两结伴而来,还有单身赴会。这许多形形**的猎魔人们,脸上均挂着笑意,相互打着招呼,若在平时,大家难得见上一面,此刻却齐聚一堂,姜万山远远望去,心中感慨万千,姜家已有多久不似今日这般热闹了。
今日的会场虽建成不久,但却并不简陋,古朴典雅的院子,四处栽种着花草,共分三进,面积不同。第一进略小,是主桌和重要来客;第二进最大,是接到请柬的各大世家和个人;第三进则是为那些慕名而来的客人们准备的。若是来人过多,场外还有临时搭建的露天凉棚,可再安置座位,不至于冷落了任何人。正值夏季,天气炎热,室内装有空调,凉爽舒适,上百张桌子,上千张椅子,杯碗盘勺,一应俱全。
姜万山身为姜家家主,又位列“神州五绝”,身份地位尊崇,自不必亲自前去迎客。此事交由姜尚风和姜尚凡,他二人执掌家族生意,常年在外,精通人情世故,当然不会失了礼数,正面带笑容,拱手相迎,虽来客众多,但却有条不紊,逐一被族人引到席位就坐,又有家族女眷送上茶水,安置妥当。
来客陆陆续续到达,鱼贯通过石桥,有的穿着正式,更多的则随意搭配,猎魔人们本就不拘小节,见怪不怪,无人会在意这些细微之处,短袖短裤,民俗服饰,甚至还有喇嘛装。不错,正是喇嘛,桥头上走来两位喇嘛,一高一矮,一老一少,老的矮些,一颗圆圆的脑袋,皮肤黝黑,黑里透红;年轻的高些,白净的脸上戴着一副眼镜,正对姜家两人合十行礼。
有人见姜尚凡亲自将两位喇嘛引了进去,向身旁人问道:“那两位喇嘛是什么人,竟然由姜家继承人之一亲自带进去?”
“你猜猜看。”身旁人打趣道:“给你个提示,喇嘛拜佛,禅……”
“‘东云西禅’?”那人惊道:“莫非那位老喇嘛,就是‘西禅大师’?”
“应该不是,听闻‘西禅大师’年岁已高,许久不曾下山。”身旁人道:“多半是大师的弟子吧。”
姜尚凡将两位喇嘛带到姜万山身前,道:“父亲,两位上师来了。”
那年长的喇嘛合十道:“见过姜老先生,老先生面色红润,神清气爽,定然安好。”
“桑措喇嘛多礼了,”二人显是认识,姜万山拱手道:“不知‘西禅大师’可还安好?”
“多谢记挂,”年长喇嘛道:“家师安好,只是他年岁既高,不便下山,这才令我二人前来聆听老先生教诲。”
“不敢,这位是?”姜万山看向桑措喇嘛身旁,问道。
“他是我最小的师弟,”桑措喇嘛道:“藏珠,还不见过姜老先生。”
若顾小石在此,定能认出,那喇嘛正是传授自己“密宗法咒”第二重“般若金刚明咒”的藏珠师兄,只见藏珠喇嘛合十道:“见过姜老先生。”
“藏珠喇嘛不必多礼,两位远道而来,请里面稍事休息。”姜万山拱手道:“尚凡,请两位大师进去坐。”
姜尚凡领着两位喇嘛离开,有族人小跑过来,道:“禀告家主,东方家的人来了。”
姜万山抬眼望去,桥头上走来数人,东方牧云一马当先,姜尚风陪在一侧,身后是东方未明夫妇,还有三男两女五个小辈。姜万山迈开步子,远远道:“东方老哥,你可来了。”
东方家与姜家同为“神州三大猎魔世家”,又是姻亲,姜万山的女儿姜尚可嫁与东方牧云的长子东方未明,姜万山和东方牧云更是位列“神州五绝”,“北万山”和“东云”名震天下,这一会面,周围顿时热闹起来。
东方牧云停下脚步,对快步走来的姜万山拱手一礼,道:“数年不见,今日相逢,姜老弟身子健朗,神清气爽,想是于剑道一途又有精进,可喜可贺。”
“谬赞了,东方老哥老当益壮,十数年归隐小院,不问世事,潜心研习剑术,小弟羡慕之至。”姜万山大笑道:“剑道一途,博大精深,穷毕生之力,尚且不够,今日终于可以抛下那些俗事,追随老哥脚步,既然来了,这一次可要多留几日,能与老哥煮茶论剑,实乃小弟心中所盼啊。”
“恭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