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有些紧张,看着棋盘沉默着。. --
围棋是每个文人都必须会的一项游戏,但棋力高低却层次不齐,因为围棋不是主流的文人‘交’流的项目,所以不是特别喜欢的人就不会‘花’太多心思在上面。
所以,年龄跟棋力没什么联系。
这老先生就是如此,他清楚自己在围棋上算不得高手,但因为教学缘故,不过偶尔有所涉猎,虽说对付一个八岁娃娃应该手到擒来,但看过之前两局对抗后,他的信心忽然就消失了。
忧郁挂在脸上,人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老先生如此表情让围观众人更加疑‘惑’。
来这里的人一开始都以为事情不过是传言而言,之所以来,是知道这儿肯定有热闹可看。
但是,事情发展到现在,尤其是见证了李仙棋力之后,传言变得越发真实。
夏茹在一边默默看着,嘴角挂起一丝冷笑,抬头看了看四周,确定老爷不在之后,忽然轻声说道:
“仙同学,你的对手是前辈老师,万不可赢了对方。”
李仙正准备落子呢,小手抬到一半又停住了,回头看着夏茹:“为什么?可是我不想输啊。”
“下棋下的不是输赢,而是心境,‘女’子要懂得谦逊礼让,不可有争胜之心,如此才有大家之风。”
“哦。”李仙似懂非懂,“那要输多少?”
“输半目吧。”
听着两人对话,老先生差点儿一口老血吐在棋盘上,心说这棋都还没开始下呢,你们丫的就在讨论结局了。
输半目?
规定棋手输多少,这比赢下棋局还要难。
老先生很想说点儿什么,但又觉得现在说什么没有意义,只有结局才能说明一切。
老先生装作没听见,轻咳道:“咳咳,你们还在商量什么?‘女’娃子,快落子吧!”
李仙目光重回棋盘,轻轻落下第一手棋。
夏茹冷笑依旧,别人不知道李仙的实力,她可是清楚得很。
这丫头绝对是个围棋天才,在李家早已是杀遍天下无敌手,只有李嗣与之对抗。
夏茹名义上虽是老师,其实压根儿不是小妮子的对手。
围棋中的确存在天才,没法解释有的人为何那么厉害。
从一开始夏茹都知道结果,李权也知道‘女’儿在围棋上的妖孽程度,所以才‘精’心策划这么一出大戏。
李权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看,看看什么叫天才,让有钱人都知道,小‘女’娃子进了李氏‘女’院就能变成这样的天才!
大戏一直都顺着李权的计划进行着,只是到了现在有所变化。
输半目戏码原先是没有的。
本来只要彻彻底底赢了对方就好,结果被夏茹变成了“输半目”,难度是骤然加大。对李仙而言肯定是个极大的考验。
至于为何会有这层变故,根本原因还是‘女’人那点儿记仇之心。
这个老先生就是当日拒绝她加入和田学堂,还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的人。
……
……
“夏先生,那‘女’先生刚才说什么?您有没有听清楚?”
“她说让那‘女’娃娃不能赢那老者,可‘女’娃娃不想输太多,‘女’先生就让她输半目棋。”
小雅吃惊地长大了嘴巴:“哈?还有这种事?规定输多少棋?应该是说笑的吧?”
这一次,连夏先生都跟着点了点头。
规定赢多少输多少是非常非常困难的事情。这要求棋手不单要掌握自己,同时还要掌握对手,要考虑到对手每一步棋的走法,还要对局势拥有‘精’确无误的判断。这对棋手的计算力要求实在是太高,常人都是不敢想象的。
这种剧情只可能出现在故事中,现实又怎么可能出现?
所有人都把这当成了笑话没有在意。
棋局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一边是七旬已过的老者,一边是稚嫩的孩童,巨大的反差非常醒目,同时也很吸引人。
前来观看的人越来越多,到了这第三局,甚至都有人搬来挂式棋盘,在一边讲解两人的对局,也让更多的人能看得清楚。
周围人很多,可大都只会棋而不懂棋,很多人都只看个热闹。
现在忽然冒出一个很懂棋的人来分析,为大家解开对局中的玄妙之处,这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
大街上很快腾出了一片空地,几个讲棋人开始一步步照着两人的对局复盘。其中穿‘插’一些讲解,整个棋局就变得更加生动了。
有人讲解之后,百姓很快就发现一个问题。
那就是,‘女’娃娃的棋力远在老先生之上,而且是高了不知多少档次的那种!
之所以老先生还没‘露’出败迹,那是因为李仙并没有把“输半目”当成一句玩笑,她一直都在为这个的目标苦心经营着。
考虑到这一层,就连讲棋的人都觉得‘毛’骨悚然,时不时看一眼李仙,感觉着可爱的外表下住着一个妖怪,不然怎会有这么恐怖的计算力?
棋局进行到中盘,众人的惊骇是越来越大,因为看似胶着的局面正在一步步往最终目标靠近。
可笑的是,身在居中的老先生竟然浑然不觉,还一本正经地以为战局很‘激’烈。殊不知他的所有行动都在忻娘的算计之中。
……
……
时至黄昏,老先生落下最后一子,心满意足地擦了擦汗,看着棋盘局面,谁赢谁输还没法确定,不过他感觉自己还不错,有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