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哪有那么多寻死觅活的仇恨,即便有,也要看有没有报仇的能力不是?”
李牧想了想,道:“小子明白了。”
李渊笑了,道:“去办事吧,年轻的时候,应该多做一点事。麻将,军棋,还是留给我这样的老人家玩吧。”
李牧知道李渊这是在挑理了,道:“等小子处理完最近手头的事情,一定抽出一天,好好陪您老人家打打麻将。”
“去吧。”
李渊笑着摆了摆手,李牧行了个礼,告辞离开了。他刚走,李有容便上了楼。祖孙两个排兵布阵,玩的是军棋的‘暗棋’。刚刚摆好棋子,李渊像是随口提了一句似的,道:“过几日,你父亲的正妻,可能会带着你的两个妹妹搬出宫住。到时候,你替我去看看她们。”
李有容的手哆嗦了一下,被李渊瞧个正着。
“怎么,不愿意?”
李有容赶忙摇头,道:“皇爷爷,我没有不愿意,我只是在想,您既然想见她们,怎么不让她们过来相见。”
李渊翻开一个棋子,叹气道:“还怎么相见呐,没法相见啦”
说完,便再也不说这事了。把他刚刚翻开的一个‘折冲校尉’,放进了行营之中。
……
进了宅门,王鸥便把侍女和下人都赶走了。一个人独自坐在廊下生闷气,唐时的建筑,设计不拘一格。王鸥所在的这个地方,称之为‘雪堂’,半面都是开放式的结构,是专门为了赏雪、赏雨准备的。
这样的设计,对取暖带来了极大的压力。需要预埋暖炉,利用上升的热气流,隔断外面的冷空气。为了减少烟尘,只能使用最优等的‘兽炭’,一日的消耗,至少十贯以上。
寻常人家,根本消费不起。但在王鸥这里,却是平常。
女人家最大的愁苦,莫过于思念情郎了。王鸥心里便是这样的苦,她想怨李牧,却又舍不得,只好自己跟自己置气,独自一个人喝闷酒。
酒当然是灞上酒坊的‘状元红’,虽比‘三杯倒’的度数要低不少,但也算是市面上最烈的黄酒了。饮了几杯,王鸥的脸颊便红彤彤了。
她翻着矮桌上的诗集,仿佛李牧坐在她面前一样,喃喃自语:“狠心的郎君,你难道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么?”
“我知道啊。”
忽然一个声音出现在身后,王鸥吃了一惊,急忙回头,看到李牧的身影,嘴角止不住的笑意,手撑在矮桌上站起来,赤着足跑过去,投入到了李牧的怀中。
“郎!”王鸥看着李牧的眼神,仿若是要把他吞了似的。李牧暗暗心惊,看到王鸥这个眼神,他多少有些怕怕。前世他就听过一句话,叫做‘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王鸥今年三十二岁,可不就是如狼似虎的年纪么?我真的不说谎
见王鸥还是一副不甘心的模样,李牧只好道:“既然你要问,那我便给你一个答案。在我心里,什么都有个先来后到。夫人怀孕前,我不会碰第二个女人。即便夫人怀孕了,也是知恩排在前面,你们不是排了位分了么。就按着那个来,不要争抢了。”
如此倒也算是公平,王鸥也说不出什么来,但她却十分犯愁。若按照这样的规矩,等白巧巧怀孕之后,李牧才会去碰李知恩。那么,是不是也得等李知恩怀孕了之后,才会碰她呢?
王鸥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李牧笑了笑,道:“夫人求子心切,她又是我的正妻,所以享有这独一无二的待遇。至于你嘛几个,我说过,都是一样看待,就不用等怀孕了。”
“还好。”
王鸥长出了口气,虽然还要等一段时间,至少也有了个盼头,用不了太久了。同时,她的心里也对李牧情不自禁地敬佩了起来,这世间的男人多好色如命,像李牧这样洁身自好的男子,委实是不多了。
李牧担心自己被王鸥给‘吃掉’,赶紧岔开话题道:“既然你与她是幼年好友,那对于这件事,你觉得我应该如何做?”
王鸥笑了一下,道:“郎君不必在意我的想法,我与她虽然是幼年的好友。但断了联系,也有十几年了。我这些年在江湖上闯荡,得出来的一个道理就是。人情这回事,常来常往才有。断了联系,时间长了,有人情也变作没有人情了。郎君想帮她,郎君就去帮她。郎君不想管,那便不管。怎么选,妾身都支持。”
这话说得这个熨帖,李牧听了,浑身都舒坦。
这便是王鸥的聪明之处了,她听了李牧说完前因后果。包括李世民如何吩咐,高公公如何说,李渊如何说,她已经猜到李牧肯定会帮这个忙。既然结果已经有了,为何不说点他爱听的话,让他心里舒坦些呢?
成熟的女人,懂得在对应的情况下,用对应的方法去哄自己的男人。而不成熟的女人,往往会选择闹别扭。把男人屈从自己视为一种胜利,殊不知这样做,其实是最伤感情的。
本来忧虑的心情,因王鸥的几句话,轻松了一些。李牧搂着王鸥,躺在了地板上,王鸥担心李牧凉着,让人取来了被褥铺好,让李牧枕着她的腿,倚着软靠搂着他。只要这男人在自己的怀里,王鸥就觉得心中无比的充实。
李牧半眯着眼睛,轻轻打了个哈欠,问道:“这几日与巧巧她们,相处得如何?”
“倒是比从前缓和许多”停顿了一下,王鸥又道:“郎,你不要怪我。你也知道,我的年纪……实在是和巧巧她们,聊不到一块去,就算勉强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