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月脸一红,恼道:“你到底说不说?”
容景不答话,转身向门口走去。
云浅月伸手去拽容景,却是捞了个空,容景脚步不停,回头瞥了她一眼,笑道:“我如今再没有一截袖子让你扯。看来我以后要多做两个袖子,专门让你扯。”
云浅月收回视线,有些恼意地哼了一声,“不说拉倒,你还真以为我爱听呢!”
容景笑而不答,走到门口,伸手打开房门。
“景世子?”陆公公惊讶地看着从云浅月房间出来的容景。
“我来给浅月秀换药。”容景看向陆公公,收起了对待云浅月时候的温润温柔,疏离且淡然地笑问,“陆公公急急忙忙而来,所谓何事?”
陆公公连忙收起了惊讶之色,对容景一躬身,有些气喘地道:“老奴给景世子请安,回景世子,丞相府秦秀昨夜着了凉气,染了伤寒,如今卧床不起。皇上只能命老奴再来请浅月秀。”
“哦?秦秀病得可真是时候!”容景淡淡一笑。
“是啊,您说这时候赶的有多巧,老奴亲自去了丞相府,见秦秀的确是面色苍白,气体虚弱,丞相说她今早起来整个人就昏昏沉沉,太医院的太医都被喊去了丞相府,进进出出了一早上,人都起不来,哪里还能再放血?”陆公公一边叹气一边道:“可是叶公主作法之事又不能耽误,必须赶在午时进行。所以皇上只能命老奴来找浅月秀了。浅月秀虽然有伤在身,但总归练武之人身子强健,又养伤有几日了,总比秦秀要好用些。”
“没想到秦秀如此弱不禁风,在这一点上秦秀还真不如浅月秀。”容景不置可否地吐出一句话,回头对云浅月道:“既然如此你就随陆公公进宫吧!”
云浅月想着这秦玉凝的确是卧床不起的太凑巧,反正她的确有想去看看的意思,放点儿血对她真还没什么打紧的。到底看看叶倩如何施术,也要借机看看这里隐着什么猫腻。她下了床,抬步走到门口,对陆公公道:“好,我这就随你进宫!”
“那浅月秀就快请吧!”陆公公连忙点头,又对容景道:“景世子,早先皇上派人去荣王府请您了,您不在,没想到是在这里给浅月秀换药,如今您是否和浅月秀一同进宫?”
“我荣王府还有些事情未处理,就不进宫了,这件事情主要看叶公主的咒术是否精密和浅月秀的血是否管用,我去了也没什么用处。”容景摇摇头,顿了顿对陆公公道:“公公还请禀告皇上,浅月秀如今身体失血过多甚是虚弱。叶公主若是用血不宜太多,否则会伤了浅月秀之身,若这样的话,凶手没将浅月秀暗杀死,却是死在失血过多里可就成了笑话了。那么即便查到凶手,也是一场笑话而已。皇上当该明白。”
“景世子说得是,老奴一定禀告皇上。”陆公公连忙恭应身。
容景再不说话,抬步向外走去,走了两步回头看着云浅月,目光落在她唇上和眉眼上,状似无意地提醒,“浅月秀这些日子在床养伤,本来就没有半丝女子形象,此时更是没有人形,令人不堪入目,你既然进宫,是否该将自己收拾一下,不求好看,也求过得去众人的眼不是?”
云浅月本来要迈步出门,闻言生生顿住了脚步。
容景再不说话,转身离开。
云浅月自然知道容景指得是什么,又羞又恼,又恨得牙痒痒,当着陆公公和云孟的面又发作不得,她见陆公公看来,猛地用袖子挡住脸转身走回房,气哼哼地道:“我又没用你看。不去了!免得被人说我没人形。”
“浅月秀,不用收拾了,时间来不及了。您不去怎么行?”陆公公急急地道。
“陆公公,有污圣目,有辱天颜,都是目无君上,是要治罪的。”容景不回头,对陆公公淡淡道。
陆公公立即转了话,无奈地道:“那浅月秀快一些吧!你是一定要去的。”
容景再不理会陆公公,步履依然是一如既往的轻缓优雅,不出片刻就出了浅月阁。
云孟一直看着容景,总感觉今日景世子和往日不同,但看着他缓步而走的身影又形容不出哪里不同。他再看向门口,云浅月早已经气哼哼地进了屋,他收回视线看向急得火烧火燎似乎还要对云浅月劝说的陆公公道:“公公别急,浅月秀不过是气景世子说的气话罢了,浅月秀答应的事情从来就会做到,她说进宫就会和你进宫的。”
“那就好!否则老奴没办法交差了!”陆公公抹抹汗,看了一眼天色,又对屋中催促,“浅月秀,您一定要快些,还有半个时辰就午时了。叶公主要赶在午时正点作法,我们不能误了时辰。”
“知道了,别催了z催命鬼似的。要是急你自己先走。”云浅月正在气头上,冲外没好气地喊了一句。
陆公公立即噤了声。有些发苦地道:“杂家先走也没用啊,杂家还是在这等浅月秀吧!您……不着急,您慢慢来,只要赶上午时前进宫就行了。”
陆公公从来没对谁如此低声下气,因了他皇上身边大总管的身份,这天圣京中所有人,包括皇后和皇上最宠爱的明妃,以及满朝文武,包括几位王爷,都对他礼让三分,说话也十分和气,连太子殿下和诸位皇子公主也是不敢对他说一分重话。但云王府的浅月秀和德亲王府的染小王爷这二人从来对他不以为然,不惹到他们还好,只要惹到了这二人,这二人是对他半丝情面也无。染